“修罗道的男子很疼爱女人的…他那么爱你,怎么会不好。”
“…是…所以不要担心…止柔,还好吗?”
“止柔?呵呵,她很好,我会将她当成你,好好的对她。”
明明是本想让对方放心的话,可是听到对方耳朵里都成了戳心的剪刀。这次真是无心再伤了彼此,却还是疼了…
“三滚了…”
般若苦一窒,点点头伸手端着空茶盏递到止水的木舀前:“第一次喝,却也最后一次,撑多点罢。”
止水的木舀微微颤抖,还是按照般若苦所说将茶碗盛满了。
“这个时节应该是凡间的立秋,喝着热茶暖身暖胃真是舒坦。”般若苦坐在小凳子上,两手捧着茶盏,抬头看着枯黄飘落下来的树叶:“你也喝吧,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他们以为凡间的时间很慢很慢,她们彼此深深望着,不知不觉手中的茶都冷了。
“茶冷了,再盛一碗罢!”
“阿苦,我先喝。”
止水淡淡的笑着,一盏茶也好,十盏茶也好,都要将心中的舍不得变成舍得。越到最后心越痛,还是快点喝下忘情的茶。
般若苦看止水抿着口将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哈哈一笑也昂头灌下。
“茶太苦了。”他说便转身别面,身上的粗布衣变成了光鲜亮丽的紫袍,绳带束起的发又披在背后。般若苦一挥手,踏入虚空,没有半点留恋。
“恩…茶..太苦了。”水心变回止水,点开了四通盒,又入了东海永生殿。
这一别,只愿永生不相见。
又过一日,毗摩质才风尘仆仆的从鬼道回来,当他知道鬼母来修罗海作乱,南天王来战时,心中顿时不安。
“止水!止水!”
止水抬起头,看到毗摩质一脸惊慌,然后淡淡的回答:“我没事,那些伤亡的修罗,我和你这两日逐一前去拜访其家眷,你看如何?”
“止水….”毗摩质复杂的望着她,止水和临行前一样说着本分话,他以为自己回来,她会给他一个拥抱…算了,止水本来性子淡薄,自己不能再冲动伤害了她。
“好…”毗摩质脱下一身的脏污袍子,缓缓地拥着止水。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中了那老妖怪的计,我听留守的修罗说,天道派人来增援了?”
“对,是般若苦带兵来了.”
止水没有遮掩,干净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毗摩质,等着他接下来的问话。
人家堂堂正正,更显得毗摩质自己小肚鸡肠。他挠挠脑袋,一脸困窘的将问题又咽下。他管那么多干啥,止水不是好好的在东海等他回来吗?!
“我说过,我会陪着你。”黑色的眼睛再次对着毗摩质说,毗摩质的脸羞赧的垂下。
“止水,你知道,我听到他来了,我有多害怕…下次我不会再问了。谢谢你等我回来。”
“你试试,新袍子。”止水从毗摩质怀中挣脱,转身从柜中拿出一件黑色的珊瑚袍子:“明日去看那些家眷,不能穿得花哨艳丽…”
“好,你说穿什么,我就穿什么。。。止水…”说着,毗摩质的大手再次环着她的腰身,眼底的渴求很是明显。他们在鬼道一直追打饿鬼,等他们想出来时,却发现鬼道根本不能撕开通道回来。所以他们才耗费了不少时间找到了鬼道通向人间的出口,又从人间折返回弥须山。
“质,大战打得惊心动魄,我实在没有心思…”
“对不起….”毗摩质自责的捶打胸膛,痛恨自己没有守好修罗海,将止水放在了危险的境地。还好天界出手,否则这里死伤更多。
“你要累了就歇下吧,我看完手中的佛经就睡。”
止水端起经书继续读着,清冷的声音让毗摩质心中的火身上的欲全灭了。他躺在贝床上,看着近在身边又遥不可及的女人,轻轻叹息。
“止水,你何时才能真正爱上我呢?”
佛经继续念着,像是没听到毗摩质的问话,悠扬中毗摩质陷入深深的梦境。那里真好,有他,有止水,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儿子,几个可爱的女儿。梦中,毗摩质笑了,因为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等待,总有一天,止水会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溪边转房,被打理的很干净,春天到了,满院的爬墙虎和盛开的蔷薇花点缀着普通的小院。小院中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小炉边,折下一根柳树枝塞入炉火,又拿出蒲扇轻轻扇着炉门。锅上的水又沸了,他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向里面倒着一碗清泉水。呼呼,茶水静了。
“还有一滚..."他安静的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又不安分的锅子。
"止水...我的手艺现在比你好很多,放不下,所以又回来烹茶...要是天界人知道,一定是个大笑话。哈哈哈”
干涩的笑声停下,般若苦轻轻一叹:“你这绝情的女人...我还在等你回家....真傻,真傻,真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