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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那个可怜的孤儿,他又回来咯。”
昏暗的房间之中,楚谟盘坐在地,看着层层铁网后面的那个,拥有着暗红眼瞳的病号服少年。
不知道是从第几次进化开始,楚谟就经常会梦到这个梦境,梦到这个监狱般的房间,铁网之后被囚禁着的少年。
“现在,是谁在囚笼里?”病号服少年问。
楚谟扶着下巴,满不在意地回道:“是你。”
少年咧开嘴角。
“不对啊,是你。”
楚谟愣了一下,环视周围一圈。
他才发现被困在铁网后面的是自己,房间的出口并不在他这边。
“好可怜哦,”少年歪了歪脑袋,“你已经快疯了吧,你到底是龙呢,还是人呢,楚谟先生,楚谟同学。”
“我不知道......”楚谟说,“难道不是怪你吗,都是从你出现开始,我越来越分不清了。”
“你醒悟的太慢了,都怪那个叫做尼飞彼多的女孩。”少年说,“都怪她啊,本来我们可以好好合作的,变成一条可以碾碎一切的龙,而不是被人拿捏在手掌中。”
“放我出去。”楚谟说。
“放不出去了。”少年说,“你很累对吧,肩上总是承担着那么多东西,明明最想保护的人就在身边,她却在嫌弃你,越来越像一条龙了,越来越失去人性了。”
楚谟低着头:“很烦。”
“对,很烦,她以为自己是靠着谁的施舍,才能活到现在的啊?”少年问。
“我很烦,你能不能闭嘴。”
“让我帮你回想一下,你作为人类的待遇。”
病号服少年将身旁的一台老式电视机,朝向了楚谟,电视机上正放映着一则录像。
录像的场景看起来像是一个幼儿园,幼时的楚谟正“呼呼呼”地玩着手中的小恐龙玩具,周围的孩子陆续被家长接走。
“好可怜啊,他没爸妈接吧?”
“他爸妈出了车祸死了。”
“听说那个孩子还被查出有精神疾病,精神分裂症来着。”
“啊?这么小?”
“受到的刺激很大吧,毕竟爸妈和弟弟都死了,还记得那个新闻吗?”“听说他在幼儿园还经常被欺负,老师也不怎么管他,因为他有精神疾病,还死了爹妈,就算不管他,也不会被任何人追究。”
琐屑的议论声,在幼儿园中响起。
幼儿园孩子被一个个接走,只留下那个玩恐龙的男孩,夕阳缓缓从地平线垂落而下,收束走大地的所有光芒。
正讨论着今晚要去哪里玩的老师,有些厌烦地看了男孩一眼,关上了门,扣上锁。
没人会管他,他就算不吃晚饭也没关系,睡觉就直接在这里睡就行了,就像一只被圈养的狗,怎么对待都可以。
“下辈子,要是能做一条龙就好了。”
“做人好累呀,爸爸,妈妈。”
幼时的楚谟躺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地把玩着恐龙玩具,龙翱翔在半空中,无拘无束,仿佛要飞向无边的宇宙。
“我也想飞向天空,喷出火焰,把大家都一起烧死,把所有东西都.....烧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