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楚谟的双眼被凌乱的发丝遮蔽，他沉声说：“我只是给你一个选项而已，选的是你，不是我。”

“那就请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雨宫真理松开楚谟的衣领。

“我只是......”楚谟低着苍白的脸，嘴角微微抽搐，“觉得自己真的太无力了，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都得妥协。”

“你又不欠我什么。”

“我不确定，这群混蛋是不是我引过来的。”

楚谟从口袋中取出那只千纸鹤，眸光压抑着一丝无可歇止的暴怒，他轻声说：“如果是这样，那我欠你一条命。”

雨宫真理先是愣了一会，随即掩着脸，肆无忌惮地笑了笑。

“笑什么啊，都他妈是要进棺材的人了？”楚谟皱眉，有些烦躁地问道。

“你这人.....”雨宫真理右手握拳抵在唇前，强止住笑意，“有时候真的是蠢得离谱，你不来我早就已经死了，还哪能撑到今天？”

“那倒也是.....”

楚谟盯着雨宫真理嘲笑般的神色，撇了撇嘴，像打发乞丐一样地摆了摆手，“我服了，您老还是赶紧进棺材吧，下辈子别记得投这么倒霉的胎哈。”

“呵.....呵呵。”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烦死了......”

雨宫真理正色道：“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有朋友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

“行行行，哥们知道你是黑道大少爷了。”

“我的意思是，遇见你挺不错的。”雨宫真理勾着嘴角说，“你这人，还蛮有意思的。”

“我们算不上朋友，要我真是你朋友，还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啊，那听起来不挺窝囊的.....”楚谟轻声说：

“不过吧，作为一个保镖，老子也不够尽职就是了。”

“说了没关系，别什么事都往肩上揽。”

雨宫真理抬起头，看向夜空中寂寥的月，樱影在月光下摇曳着，“不过，有时间替我带凛出去玩玩，她这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你死了，她撑得过去么？”

“她比我坚强的多，走得出来的。”

“哦，那我带她去鲸鱼岛。”

“鲸鱼岛？”

“嗯。”

“我好像听说过。”雨宫真理抱着肩膀，手指轻敲手臂，“可以，就带她去那里，麻烦你了，楚谟。”

“行......”楚谟声音有些低沉，“他们要过来了，我得用念能力，让你赶紧忘掉我，不然，我就没了翻身的底牌。”

雨宫真理呵笑一声，揶揄道：“没想到你刚研究出的能力，第一个倒是在我身上用的。”

“放屁。”楚谟反驳道，“第一个明明是那只松鼠，你哪那么大面子，还第一个在你身上用呢？”

“随便好了，无关紧要。”雨宫真理淡淡地说：“在这之前，我有句话要说。”

“赶紧供出来吧，要对你妹妹交代的遗言。”

“对她就不用了，我说过了，她比我要坚强得多。”

“你这人....”楚谟皱着眉头，正欲张嘴，又把话憋了回去，“算了，随你喜欢，记住，死人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不后悔，还有，其实我只是想说.....”雨宫真理轻轻勾起嘴角，缓缓地说：“再见了，我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