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少郎可以睁开眼睛了。”
詹治同脸上的眼罩被拿了下来这里是一间狭小阴暗的木屋对面摆着木桌椅后面是一堵墙壁在木案的上方有一个翻板。
“詹少郎请在此先安坐我家先生稍候就到。”身旁带他进来的人沉声说了一句。
詹治同也没多问走前两步就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是相隔两个多月他的形象与之前已是大为不相。眼窝深陷下巴上是久未修剪的胡茬原本俊美的脸上满是沧桑。
这一次詹公虽然主动揽下了大部分罪过可是因为裘学令的揭露他偷学张御学问的事情被暴露了出来虽然都堂最后没有收押他们父子可却是罚了他们一笔数额巨大的财物。
他把宅子和古物都卖了才勉强凑齐。
现在他只能四处去帮人做一些与土著沟通做买卖的事这放在以前他是不屑一顾的可现在为了生计却不得不为。
但即便是这样有些天夏人得知是他居中沟通都明确表示拒绝说是不相信他的人品怕他在其中做手脚。
他无法反驳每次都是默默离开。
不过也因为这些经历他接触到了瑞光城中许多的底层民众也看到了许多以前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就在他默默坐在那里时对面忽然传来一个闷闷的声响道:“詹少郎。”
詹治同抬头看了眼前方还是那堵墙对方人应该是躲在后面与自己说话他道:“需要翻译什么东西?”
墙壁上那个盖板翻开一本树皮书被送了出来里面人道:“这上面的文字请你翻译一遍。”
詹治同身躯前倾把树皮书拿过认真翻了起来可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翻下去。
他记得很清楚这里面有一些语句文字是自己之前翻译过的只是上次那个人是特意摘抄出来的而且也就是十几句话并没有让他看到这本书。
墙壁后的那个人一直在等待着见他始终不出声问道:“怎么样?能翻译出来么?”
詹治同道:“可以我需要纸笔。”
那人吩咐道:“快给他。”
马上有人把事先准备好的纸笔递了过来。
詹治同接过后就逐字逐句翻译下来有时候他还会停下思考片刻然而再接着继续。
用了近一个夏时他才停下动作将树皮书还有那写好的纸张往前一推道:“可以了。”
盖板后伸出一只手将书和纸都拿了回去。过了一会儿那人道:“詹少郎准确么?”
詹治同回道:“我可以保证最贴近原意。”
那个人道:“很好只要你翻译的准确我们下次还会找你的智……咳把钱给他。”
先前那人走了过来将一小袋金元丟在了案上。
詹治同看了一眼将金元拿过然后如来时一般被蒙上了双眼并推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进行的很稳不知道过去多久后终于停了下来他耳边有声音道:“詹少郎下车吧。”
然而他被人带了下来有个人一直站在他背后并且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等到马车走远这才松开了手。
过了一会儿詹治同伸手出来将眼罩扯下这是城西一个荒僻的街角与他现在住的地方相隔不远对方很显然知道他住在那里这或许是一种警告。
他回到家中后先是给卧床不起的詹公喂了点米粥打了盆水给其翻身擦了擦这才出来走入一间堆满书籍小屋里。
这些书是詹府中唯一没有变卖出去的东西。
他在这里坐下拿过笔纸仔细书写着没过多久就把那树皮术上内容原封不动全部给默写下来。
其实那本书看着厚实也不过就三千多字对于他这样记忆力出众的人来说翻了两遍就已经全部记住了。
这上面详细记载着如何与一个名叫天平之神的异神沟通的办法包括怎么献祭怎么给其找寻寄托用的分身。并且在最后一页上还有如何运用献祭力量壮大自己进而获得超凡力量的办法。
不过他估计这书的原主人最后一页应该看不懂因为这完全是用一种非常少见的“盖如文”书写的都护府内大概只有裘学令和他能翻译出来。不……或许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