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实在是死有余辜,但是为了国家大计,李景还是决定留他一条性命。
因为李景要对付不仅仅是福王,还有遍布全国的无数藩王,如果把福王杀了,别的藩王必然人人自危,势必会跟李景对抗到底。
李景当然不会为了杀福王,却把天下弄得大乱。
该忍的时候,李景还是能够忍住的。
而且对于朱常洵这样的人来说,剥夺他的财产,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说实话,朱常洵贪财归贪财,却还不是傻瓜,李景当政以后颁布了一系列政令,朱常洵担心李景会对付他,因此很是收敛了一段时间。
但是没过多久,朱常洵得知李景对朱由检十分恭敬,又见李景忙于各种建设,随后又对蒙古和辽东用兵,似乎忘记了自己颁布的政令,朱常洵顿时故态重萌。
朱常洵虽然不是傻瓜,却根本不懂治国,他根本不知道大明眼下应该先做哪些事情后做哪些事情,李景不是不想收拾他,而是没到收拾他的时候。
现在北方已然安稳,辽东也平得差不多了,李景在大明的威望已是如日中天,从湖广以北,大部分都是李景的势力,根基已然彻底稳固,已经可以腾出手来对付那些藩王了。
“蹬蹬蹬。”朱常洵正自一边观看歌女跳舞,一边饮酒,忽听一阵脚步声。
朱常洵一怔,待看清是一群士兵冲进王宫,朱常洵大怒:“你们要造反么?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朱常洵话音未落,便听一人笑道:“呵呵,福王千岁真是好雅兴,大清早的便饮酒作乐,真是会享受啊!”
“你是何人?焉敢对本王如此说话?”朱常洵怒道。
“呵呵,你不认识我倒也难怪,本官自来河南便一直忙着对付流寇治理地方,还没腾出时间来拜会福王千岁。本官河南布政使,南军大都督卢象升是也。”来人轻声笑道。
朱常洵皱了皱眉,挥手令众舞姬退下,然后斥道:“卢象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兵闯入王府,你是想造反么?”
看着朱常洵肥胖的身体,卢象升微微摇了摇头,缓步走上前来笑道:“福王千岁,本官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反。不过本官这次来王府乃是奉了兴国公的命令要拿你问罪。”
“兴国公?李景么?他有什么资格拿我问罪?”朱常洵冷笑道。
卢象升笑了笑:“你居然说兴国公有没有资格拿你问罪?呵呵,你没喝醉吧?”
说着卢象升从怀里取出一叠纸命亲兵送给朱常洵,待朱常洵看完,卢象升冷笑道:“这上面写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朱常洵冷笑一声道:“是本王做的又能如何?本王乃世袭亲王,整个洛阳都是本王的封地,本王想做什么不可以?”
卢象升摇摇头笑道:“可不可以你说了不算,本官说了也不算,国公爷说了才算。国公爷现在命本官拿你,那就肯定是不可以的了。”
说完卢象升忽然沉下声来:“来人,将朱常洵拿下!”
“卢象升,你敢!”朱常洵厉声喝道。
“有国公爷下令,本官又有什么不敢的?朱常洵,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本官这些部下都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你若惹毛了他们,只有自讨苦吃而已。至于你想申辩也不是没有机会,等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堂会审的时候,你有的是时间替自己申辩。”卢象升冷笑道。
“本王乃是亲王,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有什么资格审本王?”朱常洵叫道。
卢象升哼了一声:“在国公爷眼中,凡是大明人皆要受大明律约束,莫说你只是亲王,便是皇上也不能违犯大明律,还不动手!”
随着卢象升话音落地,几名士兵上前将朱常洵从座椅上拽了起来。
其中一名士兵一边拽一边骂道:“他妈的,你是猪啊!吃的这么胖!”
卢象升闻言皱了皱眉,终是没有喝止士兵骂人。
这也难怪,因为朱常洵实在是太胖了,看他的体型怎么也得三百斤开外,这几名士兵各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但是拉拽朱常洵依然十分费劲。
将朱常洵从王宫的宝座上拉下来,一名士兵忍不住狠狠踹了朱常洵一脚:“他妈的,洛阳的老百姓摊上你这么个蠢猪王爷,想不遭罪都难!大人,要不要捆起来?”
卢象升摆摆手,厌恶地看了朱常洵一眼道:“国公爷没说怎么处置他,咱们不可太过无礼,先把他押到殿外去。”
几名士兵领命,骂骂咧咧地将朱常洵拉扯到殿外。
卢象升抬眼四下打量了一下金碧辉煌的福王宫殿,轻轻叹了口气道:“修建这么一座宫殿不知要花费多少钱?这个福王身在福中尚且不知足,难怪大帅要拿他开刀。”
感叹了一会儿,卢象升摆了摆手:“开始吧。”
听卢象升下令,众士兵迅速分成数队,向后宫进发。重新扫视了一眼王宫,卢象升摇摇头退出宫殿。卢象升出了宫殿不久,便见士兵们把一口口箱子抬了出来码放在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