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李景看着门口说道:“夫人,我跟你打赌,小五这孩子肯定还在门外守着。”
“老爷,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由他去吧。”沈莹轻叹道。
李景闻听默默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忽道:“对了,小五也该成家了,咱们府里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沈莹白了李景一眼:“哪还有不曾婚嫁的?这几年,我和郡主姐姐买的丫鬟几乎都嫁给你的亲兵了。现在不曾嫁人的就小蝶和阿竹了,要不,我把小蝶许给小五?”
李景闻言急忙咳了一声,小蝶是通房丫鬟,等于是李景的侍妾,许给小五,小五也不敢要啊!
“不过,先生那里倒是有个合适的,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沈莹沉吟了一下说道。
李景闻听瞪了沈莹一眼:“说什么呢,什么我舍不舍得,净胡说八道!”
沈莹轻轻笑了笑道:“你不是给自己留的么?不然的话,怎么到现在还不给人找人家?”
李景皱了皱眉:“说谁呢?”
沈莹笑道:“幸儿啊,当年你命人把她送回家,我不知你什么心意,便让她去服侍先生,这一晃快有三年了吧!”
“幸儿?啊!我想起来了,你说那个小丫头啊!当年流寇攻占陵川,我在周衡臣的府里救了她!那小丫头还没许人么?”李景恍然道。
“没你的话,谁敢把她许人?”沈莹白了李景一眼道。
李景闻言,知道沈莹说这话可是半真半假,也不能算是玩笑,于是苦笑了一下道:“你觉得你丈夫是这样的人?”
摇摇头,李景接道:“幸儿聪明乖巧,跟小五倒是很般配,你找个时间跟先生说一声,把幸儿许配给小五吧!”
沈莹微微点头,把目光转向门外,叹了口气道:“当年那些孩子现在都长大成人了,老爷又给他们安排了家室。在他们眼里,老爷就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不知如何报答老爷,唯有尽心伺候老爷!”
李景闻听默默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忽道:“今天继祖和继宗过来了吧?你们兄妹谈的可好?”
沈莹听了轻轻一笑:“来过了,他俩现在可规矩了,来到家里跟小猫似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老爷,我可真得谢谢你了,当年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这俩哥哥可就见不着了!”
李景摇了摇头:“可不是我手下留情。唉!当年岳父跪着求我,我怎能忍心让他老人家难做?况且你们沈家于济世军有大功,凭这个功劳,亦可免他俩一死。”
顿了顿,李景叹道:“只不过,以功抵罪,沈家也算开了济世军的先例,细细算来,对沈家也未必就是好事。只希望这兄弟俩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下次我可不会容情!夫人,你得明白,我不能带头徇私枉法!我若不给大家做好表率,大家就会有样学样,要不了多久,吏治就会**。”
沈莹默默点了点头。
抬头见朱徽媃拿着纸看向自己,李景笑了笑道:“徽媃可是看出了什么,快说给我听听。”
朱徽媃迟疑了一下道:“妾身也不知对与不对,只是说下看法。”
李景笑道:“不管对与不对,有想法就好,集思广益嘛!”
朱徽媃点了点头道:“我看老爷制定的这条新令,主要是针对官员。依贱妾之见,不如把范围再扩大一下。阳明先生说,知行合一,平阳府建了许多书院,书院里的学子们整日只知读书,从未接触过实务,这些人当中,怕是有很多人日后要出仕为官,不能等到他们要做官时再去体验民生。贱妾的意思是,把这些学子也纳入新令的规范之内。”
李景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抚掌笑道:“徽媃的想法不错,那些学子也该纳入规范当中。而且不能只让他们体验民生,还得让他们到军队去体验一下。”
说着,李景从书案上拾起笔来,对朱徽媃招了招手:“来,徽媃,你给我研磨,我重新再写一遍。”
研磨这样的事当然用不着朱徽媃亲自动手,旁边小蝶和阿竹站了半天,正愁无事可做,听了李景的话,马上疾步来到书案旁,一个铺纸,一个研磨。
见李景还想处理公务,沈莹摇了摇头,指着小蝶和阿竹笑道:“你们两个傻丫头,老爷大半年不曾回家,今晚又在先生那里喝了酒,你们不劝老爷休息,反而推波助澜。把老爷累坏了怎么办?”
李景闻言一呆,当即住手不动,想了想,将笔重新置于架上,然后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大半夜的让你们跟着我折腾。也罢,今天就到这里吧。”
看了看朱徽媃,李景接道:“今晚我住莹莹那儿,明天再找你。”
朱徽媃轻轻点了点头。
……
数日后,李景根据朱徽媃的提议,重新制定了新的政令。
其实这个政令在现代时曾经出现过,不过由于年龄的原因,李景只是听说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条政令其实就是上山下乡,深入农村。李景制定的这条政令一出,马上引起极大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