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眼里都是佟若卿,这让我觉得特不平衡。
因为临去省会前一晚,申公刚治好她眼睛那天,她还拉着我足足聊了半宿,问我这几年的经历,后来困的坚持不住了才去睡觉。
可这次她压根不搭理我,下午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一直追着佟若卿问东问西,问人家家是哪的、父母什么工作,毕业之后有啥打算。
佟若卿还是那套嗑,说父亲做生意,母亲在国外。
可能是为了迎合我妈心思,她还说自己虽然学的表演专业,但毕业后想考公务员,最好考个清闲的岗位,这样就能把重心放在家庭上。
得,她一说这话我妈更合不拢嘴了,一个劲夸这孩子懂事儿、贤惠。
后来她还去撩次我爸:“你们单位有空岗么?以后给若卿安排安排?”
给我爸整的这个无奈:“今年咱这财政不好,公务员都停招了你不知道啊?”
“想想办法呗!”
反正我妈有点上头的意思,都开始跟佟若卿打上包票了,一个劲暗示,意思是告诉她只要嫁过来就一定有办法给她安排。
估计佟若卿出来了,但她只能装作不懂的样在那附和。
反正俩人一直从下午聊到天黑,我跟我爸插不上话,只能大眼瞪小眼。
后来我妈不知道又抽哪门子风,拉着佟若卿回卧室把门一锁,俩人又在屋里蛐蛐咕咕的唠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了我和我爸说正事儿的机会。
他点了根烟:“我不知道你们惦记那个破学校干什么,只能给你点建议。
你先别让杨浩乱搞,水库旁边那块地没有任何价值,既然学校是重点,那我帮你想想办法,只要能拿下它,地就算给他们也无所谓。”
我有点为难:“其实不光学校,我跟申……老胡合办的厂子也在那块地上,因为比较着急,就想着先盖再批手续,没成想出了这么个岔子。
那厂子挺重要的,如果地没拿下来,前期投入也都打水漂了。”
“以后办事儿想的周全点,别那么毛躁。”
他抽了口烟,又用手指在额头上揉了几下,寻思半天之后才抬起头问我:“我记得工厂离学校很近吧?那等收购之后你完全可以借着扩建的理由,去申请一块改扩建用地,把建好的厂房囊括进去不就成了?”
我有些犹豫:“土地使用性质不能随意更改吧?工厂不是得工业用地才行么?”
“呵呵,谁告诉你那是工厂了?”
他眼神有些玩味,阴阳怪气的说了句:“那不是你们学校的教育实践心么?”
我他吗都听愣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把成人用品厂说成是教育实践心,指鹿为马也不带这么指的啊!
我心里挺没底的:“这能行么?不会出问题吧。”
“我又不是土地局的,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只能说帮你打听打听。”
他把烟头一掐,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要是被查出来肯定麻烦不小,但只要没人去查它就绝对没问题。”
得,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说白了还是找关系把事儿压下去呗。
这是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不过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只要能拿下学校让张琪知难而退,大不了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把使用性质变更回去呗。
反正我是越来越佩服我爸了,感觉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肚子坏水儿,可惜我不是他亲生的,没把这种老阴比特质继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