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迷糊了:“柳伯父的本体是人啊,咋还会冬眠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正常来说人修炼成的柳仙是不用冬眠的,只有本体是蛇的仙家才没办法摆脱正常的习性。”
他这次也没让我动手,把柳长生接过来一边往裹尸袋里装,一边给我解释。
“但这位柳前辈的情况不一样,他身上有柳家的祖灵,自然沾染上了一些习性,放在平时还好,可以倚仗自己修为深厚对抗本能。
但现在不一样,他身受重伤修为去了大半,这条命都完全是祖灵在撑着,自然也会把它的习性一起继承过来,所以冬眠也是理所应当了。”
他说完,直接一把扛起裹尸袋:“坐我车走吧,这是柴油版的,咱俩路上还能暖和点。”
我也没多说啥,嗯了一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毕竟是求人办事嘛,具体安排还是听人家的好。
不过杨叔还是跟我解释,说他一开始本想直接往东北方向开,顺着江面直接溜过去,从毛子的地界儿跑到兴安岭。
但转念一想那条路太难走,几乎是无人区,我俩又没人会俄语,只好先走境内这条路到最北边的口岸,再找机会偷偷溜过去。
这样一来安全性是差了点,但可行性相对来说还要强一些,毕竟柳长生的身体拖不得,一切还是稳妥为上。
“行,杨叔你不用跟我解释,看着办吧。”
我说了句客套话,杨叔也是呵呵一笑:“你同意就行,那走吧,咱俩尽量明天天黑之前赶过去。”
要说东北这边地广人稀,虽说鹤城也在边境,又同在一个省,但要去到最北边开车也要足足一千多公里,再加上是冬天,车子在路上跑不快,一天一夜能到那都是保守估计。
不过杨叔显然不是普通人,他这一路上精神抖擞的,也不见什么疲态,时不时还转过头跟我唠两句,问我房子住的舒不舒心啊,过年的海鲜好不好吃啊之类的。
我当时是真没闲心唠嗑,脑子里挺乱的,一方面是担心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但更多的还是在担心莹莹。
所以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可能看我兴致不高吧,杨叔后来就没咋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开车了。
足足开了二十二个小时,这还是我俩吃喝都在车上解决,除了大小便几乎不休息的情况下,车子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开进了这座边境小城。
杨叔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走吧小顾,咱俩先在这睡一宿养养精神,等明天早上去边境探探路,顺便跟本地人打听打听消息啥的。”
我也是心不在焉的说行,然后跟他一起下了车,不过刚走进酒店我就感觉出有点不对劲了。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长发披肩身披素衣的女人,正坐在酒店角落的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我。
她那脸色苍白,眼圈发青,目光也有些呆滞,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个精神病。
可看见她脖子上那道青紫色勒痕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杨叔,咱俩换个地吧,这酒店闹鬼啊。”
我走上去拍了拍杨叔肩膀,又指了指那女人,而那女人感受到我的目光,也转过头再次望了过来。
没想到杨叔却很淡定,他瞥了一眼沙发的方向,问我:“你怕鬼?”
我摇摇头:“不怕啊。”
“那我也不怕啊,所以它爱闹闹被,跟咱俩有啥关系?”
他理所当然的扔下这句话,紧接着从我手上接过身份证,拿到前台开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