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怀疑上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怎么做都感觉是可疑,黄元良认定韩大教授“有问题”,面无表情地说:“老刘,另外几起能确定方向。唯独这一起没有,你不感觉奇怪?”
“从这个角度看是有点奇怪,但我们又能怎么做?”
“是啊,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
谁也不喜欢被人算计,韩教授怒了,但为了不引起更大怀疑,仍硬着头皮继续指导侦破,只是速度更快,效率更高。原计划三天的行动,两天半便结束了。
回到五汉,他并没有立即带家人去找野人,而是找了个借口把夏莫青和邓南晴带到一家五星级宾馆。
走进装修奢华的总统套房,二人赫然发现不仅张祥来了,连江城市局刑侦局副局长吴卓曦和生姜都来了,正围坐在小会议桌边低声讨论着什么。
秘密调查了两天,结果不容乐观,吴卓曦暗叹了一口气,点上根香烟问:“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知道后悔了?”
夏莫青更糊涂了,急切地问:“吴局,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在监视你们老板,而且来头不小。”
“谁。为什么?”
“妒忌呗!”
师傅被算计,徒弟很生气,姜怡指着笔记本显示器,愤愤不平地说:“这个人叫向明玉,西川省人,死亡时21岁。在医院死的,死后尸体直接送往殡仪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所谓的案发现场,我们被人算计了,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看着照片上的死者,邓南晴脱口而出道:“这不是小谭负责的那起无名案吗?”
“是,但不是无名尸,案卷全是假的。”
夏莫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禁问道:“处长,您早发现了?”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坐到徒弟身边面无表情地说:“这个局设计得不错,差点把我蒙住,可惜设局的人不接地气,没在基层干过。不知道像这样的案子,在破案压力比其它地方更大的北湖,是不太可能立案的。并且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是假的,就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除了县局不太可能立案之外,您发现了什么?”
“字迹,笔录上的字迹,一个人一天做十几份笔录,他要走多少路,走访询问多少人?”
吴卓曦摇头道:“韩老板,你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事实上你也不接地气。”
“什么意思?”
“你徒弟干过内勤,你可以问问你徒弟。”
“生姜,我真想错了?”
姜怡像瑶瑶一样耸了耸肩,一脸苦笑着确认道:“师傅,有些一线办案人员的笔录不是很规范,所以内勤会重新写一遍,再去找接受询问的人签字按手印,不然不好入档。”
吴卓曦从桌上拿起一块似曾相识的儿童手表,似笑非笑地说:“不过这事你干得漂亮,省了我们很多麻烦。”
夏莫青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问:“处长,您用这块手表跟踪尸体?”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轻描淡写地确认道:“当时感觉可疑,趁别人不主意把忘了给瑶瑶的手表偷偷塞进尸袋,然后给吴局、老张和生姜各打了一个电话,请他们过来帮我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
张祥点了点鼠标,指着一张张照片忧心忡忡地说:“吴局负责跟踪尸体,我负责复查组的人,生姜负责案子,结果发现尸体被送到横林县殡仪馆,发现这个案子在当地很多人知道,在酒宴上倒下的,送到县人民医院没抢救过来。
县局领导对尸体为什么出现在集中办案点一无所知,只知道一星期前接到一个命,让他们配合‘滚雷行动’指挥部专家组的工作。我们也让跟过去调查的秦超龙拉虎皮当大旗,给县局领导下了封口令。”
“专家组,我怎么没听说过。”
韩均淡淡地说:“我在电话里旁敲侧击问过曹维清,他应该不知情,因为专家组不归他管,也不参与清查。”
窝里斗,双方都动用了很多资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夏莫青意识到想占据上风,必须把案子查清楚,毕竟“801”就是来清查积案的,如果能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就师出有名,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凝重地问:“生姜,案子查得怎么样?”
“尸检报告你们都看过,死因看上去很蹊跷,其实只要下点功夫并不是很难查。掌握到基本情况后,我立即让李思进带人赶赴GZ,找死者男友了解情况,调查死者在GZ的社会关系。
结果发现她随男友来北湖的前一天,曾去另一家饭店看望过一个一起去GZ打工的同乡,也是个女孩。那个女孩在后厨催菜时,碰上厨师在杀一条眼镜蛇,由于厨师操作不当,由于她站得位置不好,一不留神被眼镜蛇喷了一脸毒液。”
姜怡从手边翻出一份刚从GZ传来的笔录,不无惋惜接着介绍道:“向明玉在这家饭店打过工,遇到过这种事,知道怎么处理,就拉着老乡去水池用水冲。正常情况下不会有问题,关键她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伤了,有一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伤口,基本上可以确定,蛇毒就是这么通过伤口进入血液,造成溶血的。”
吴卓曦补充道:“秦超龙在县局配合下找法医秘密检验过尸体,用放大镜找到了那个伤口。并且其男友证实,她回北湖的前一天曾无意中提及,手指不知道扎了什么东西,有点疼。”
“死因搞清楚了,符合逻辑,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就是请大家来的原因。”
韩均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我不知道那个专家组出于什么目的,也不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只知道他们涉嫌滥用职权,妨碍公务,干扰甚至误导我们办案,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