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吾善听说,便双目恳切地望向虞维音。
虞维音眉头先蹙,半分好脸色也不给,只怒目瞪着他,那眼里的恨意与冷意,就如一盆兜头而下的冷雪,将他浇得个簌簌发抖。
他心中先怕了几分,抖擞着双腿,不敢动弹。
但想到来桐城的目的,那荣华富贵的美梦,只消想一想,就让他颤心动魂。
此时也就顾不得什么脸面,竟膝行至虞维音面前,一步一磕头,半分男子汉的自尊也不要,只攥着虞维音的裙摆恳求。
“音音表妹,求你相信我,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这次跟楚恬的事,我实在是被算计了,无可奈何而为之,你信我吧!”
虞维音终于不必像以往那般,对他虚情假意地笑。
如今,只冷着一双眼看他,那目光寒极,令他碰她裙摆的手,只摸了一下,便忙地垂下,不敢再触。
脸面的红肿未消,说句话也痛得不得了。
却还是做小伏低地开口。
“音音……如果不喜欢你,我就不会为了你,在深秋时节下河抓鱼了……往后,往后我会做得更好,你相信我,行不行?”
“你今天敢意乱情迷跟妹妹苟且偷情,明天,你就敢在外跟人生下一堆野孩子!你心里倒打得好算盘,敢情是要我戴这顶油光发亮的绿头巾!”
赵吾善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只不停给她磕头求饶。
“音音,是我不对,我往后绝不敢碰一碰别的女人了……”
虞维音冷笑不已。
“那么,你要怎么向我证明,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呢?”
赵吾善听出她话中的松解之意,忙地抬手发誓道:“音音让我做什么,我今后便做什么!”
“哼!既这么着,爹便先留下他,待我好好儿地考察他。若是发觉他不过是个两面三刀之人,我就一锤子给他砸下,把他脑袋开花地扔出虞府去!”
她语气冷硬,没有丝毫情面,吓得赵吾善心里一抖,竟跟见了鬼一般。
虞颂心里也着实一惊。
还从未见女儿这般锋利的说辞,又盯着赵吾善的脸面看了眼,见那脸依旧肿得老高。
他也听说,是虞维音用铁扇子照脸打的,想来那力气不小。
女儿在身边时,虽有任性淘气的时候,但也从未展露这般泼辣降人的手段,心里不觉有些恓惶。
待无人在畔时,问道:“音音,你今日的言行,跟以往比起来,好似更尖刻,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被此事刺激到了?”
虞维音叹口气。
“爹,女儿亲眼看着吾善表哥跟妹妹那般,我就是个死人,也该被气活了。你要承望我一句重话也不说,一个巴掌也不打,那也难。您没见着,徐知府都被他们气得脸红脸白一阵的,在场的人,哪个有眼看?
“我要不是为了虞府的脸面,我还懒得上前打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