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卞,你给我站住——”
萧季然气得胸口锐痛,一阵急喘,又引出阵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邵漠早已双足点地,飞身而出,萧如卞没跑几步,便被他用胳膊卡住,带了回来。
“我不要跟他一起!他既然不喜欢我……我去找我娘亲!”
萧如卞带着哭音,死命地扑打邵漠的身体,邵漠只管箍住他,半分也未动。
“如卞,你还不知错?”
萧季然边喊,边咳了十来声,险些将体内的心肝脾肺肾都咳将出来。
萧如卞停了挣扎,见父亲气得不轻,一张小脸露出懊悔的神情,嗫嚅着。
“爹,孩儿知错了……
“孩儿……孩儿只是想用那钱为您请个大夫,治好您的嗽疾……孩儿错了……”
萧季然拍着胸脯,过了许久,才终于气顺。
萧如卞跑到父亲身边,垂下头又流了几行泪。
“萧某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只是,连累姑娘破费了银子。”
看向虞维音两人,“姑娘放心,这银子……萧某会还给姑娘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人之常情,萧兄不必介怀。瞧萧兄的面容,可是有病在身?”
虞维音仔细观察他的面庞,苍白如纸,连唇色都泛着青,想必是宿疾已久。
“仙女姐姐,你既然能救下我,求你也救救我爹吧!他自入夏以来,便患了嗽喘之疾,如今愈发严重,大夫说要是不及时治疗,恐怕会危及性命!”
萧如卞扯着虞维音的衣角,漆黑透亮的眼睛,涌出一层泪雾。
没了适才的伶俐,多了几分哀伤。
“如果仙女姐姐能救我父亲,如卞愿为仙女姐姐做任何事!”
“如卞!不得无礼!”
萧季然喝道,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一张苍白的脸尽是汗珠。
虞维音从腰间掏出一个银袋,递给萧如卞。
“这袋子里,也有五十两银子,你回家后,给你爹请个好大夫来医治。”
“无功不受禄,不许收!”
萧季然冷眼瞪着儿子,又眼含防备地看向虞维音,“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如此相救?”
虞维音露出笑容,说道:“如果我说,我有事相求呢?”
“姑娘莫不是说笑?瞧你出手如此阔绰,必定出身富庶人家,想做什么,自然有一大推家奴替你操心,求我这么一个穷人作甚?”
她压低声音,眸中的坚定神色未改半分。
“此事与燕筱姑娘有关,若萧兄能帮我此忙,我必定耗竭全身之力,帮你达成心中所想。”
虞维音脑海中,涌现出一段旧事。
那时燕筱已进了都尉府,不到半月,便听说与一名叫萧季然的外男有私情。
此事在桐城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却再未听说萧季然的事,只知道燕筱被陈都尉锁在重楼,再未放她出门半步。
萧季然猛地一怔,浑身骤然紧绷,原本苍白的脸,愈发白了一分。
“你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