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孙权面无表情虚着眼睛,心说刘备竟也浑水摸鱼,莫非也想攻占许都代替曹操?看来攻打寿春得加紧了。
徐琨补充:“广陵方向也有消息,大都督与陈登已交战数次,基本都以我军胜利收场,陈登再继续败下去,很可能会放弃沿江土地”
“大都督果然会用兵.”
孙权嘴上虽在夸赞,心里却骂陈登是个废物,当初阻击自己足智多谋,如今面对周瑜怎么不行了?你是故意与我找不痛快,还是两个人都在演我?
心里不悦,张纮又没眼色,拱手向孙权附和,说道:“伯符将军在时,就常夸大都督能用兵,此战若能彻底击溃陈登,将广陵郡控制在咱们手里,则又多一条水路通淮。”
孙权强忍不爽,沉声说道:“古邗沟泥沙沉积严重,且距离远远长于施淝渠,完成开凿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再者只要我们拿下寿春,便能通过颍水直达许都,也就不需要增加通淮水路。”
“哦”
张纮这回听出了孙权不悦,应答完毕就闭嘴不再开口。
孙权又看向徐琨:“外舅,有没有袁曹大战的消息?”
“咱们战船能到颖水、汝水侦察,但不敢过分深入敌境,也就打探不到河北的消息.”徐琨双手一摊,表示鞭长莫及。
孙权听完徐琨的话,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众将都看出主公情绪不对,所以没有人胡言搭话。
沉思了好一会,孙权轻轻敲打案几,意味深长说道:“公瑾在广陵败陈登,刘备在汝南举事,对于我们的确是好消息,但对于曹操、夏侯惇可不友善,得让城内的守军知道才是。”
徐琨小声提醒:“前番用过流言计,但效果似乎不好,现在就算咱们讲真的,城中守军也未必相信,夏侯惇已经三天没上城督战了.”
“哼,我自有妙计让完体将军现身。”
孙权冷面自信一笑,紧跟着向徐琨询问:“我们围困寿春已经月余,又封锁夏侯惇的粮道,城中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这不好说.”
徐琨面露难色,见孙权盯着自己要答案,他只能拈着胡须解释:“按正常驻军惯例,一般会依照月、季、半年的周期,向边境据点运送军粮补给,寿春能坚守月余而不乱,夏侯惇应该还有部分余粮.”
“怎么不早说?若是城中有半年余粮,那岂不要年底才破城?然后冬天去攻打许都?就不怕中原那几条河流结冰?”
孙权止不住连续发问,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心说若是打寿春都需要半年,后面的许都需要多久?到时曹操很可能已回军,江东浑水摸鱼就失败了。
“如果寿春有半年存粮,夏侯惇怎会在寿春种稻?这批稻子的收获期就在月底,我估计城中存粮已捉襟见肘,说不定下月初就会断粮”
听完徐琨分析,孙权终于有了底气,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既然城中粮草将尽,夏侯惇这些日子不出现,应该着急上火在安抚部曲,我们应该给他添把火。”
“添把火?”
帐内众人存疑之际,孙权按住前方案几,微微俯身向前倾斜,故作高深说道:“如此这般.”
三日后的清晨,江东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趁天凉攻城,而是在寿春南门外燃起烈焰。
燎天的大火,就像太阳落在地面。
夏侯惇闻讯登上城楼,仅存的右眼瞳孔中,有真火,更有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