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补充一点,使君去年从曹贼征吕布,胜利回许都朝见天子,天子检看宗族世谱,已认其为皇叔。”
“皇叔?”
鲁肃拈着胡须似有所悟,后望向龙骧意味深长地问:
“难怪云起问我徐州之策,原来你是玄德的人,只是袁术败亡后,为何不去投...也不对...”
鲁肃之所以没说下去,是因为他发现时间对不上,龙骧在袁术败亡前就到了合肥,那时刘备还困在许都。
龙骧坦然回答:“子敬不必猜测,我敬佩使君为人,本欲率部去投他,然我当时有诸多羁绊,后使君为吕布所逐,我也只得来合肥栖身...”
“现在皇叔占据徐州,又持天子诏书讨贼,云起打算弃合肥而去?”鲁肃虚眼追问。
龙骧轻轻摇头:“合肥起初荒城一座,我们到此也只两三千人,如今已有六七万百姓,大家都倾注了不少心血,岂能轻易弃之...”
“说得也是。”
鲁肃附和完,又喃喃自语:“皇叔得徐州不易,必不肯弃州郡而奔小县,云起究竟是何打算?”
龙骧正色答道:“使君若能在徐州立足,待袁曹两家争斗之时,他趁机南下夺取淮南,这样淮南、徐州连成一片,而后屯田养甲逐鹿中原。”
鲁肃听完龙骧的计划,认为符合他谨慎的性格。
拿起诏书再看,鲁肃眉头蹙起,提醒道:“皇叔接了天子血诏,除非董承等人秘而不发,否则此事早晚败露,示弱曹操看来是行不通了,要想守住徐州还得看河北,袁绍若迟迟不发兵,曹操必除皇叔而后快。”
龙骧对曰:“示弱之计虽不成,然联络河北与泰山诸将,使君已按子敬之计去办了,或许还有回旋之地?”
“云起今日来找我,应该也心中没底吧?”鲁肃表情凝重。
龙骧点头肯定:“徐州这几年战乱不止、又逢天灾,百姓流离失所、城郭破败不堪,使君虽勉强招募了两万兵马,然而战争不仅取决兵力多寡,我的人此去亲眼所见,说下邳、小沛不及合肥,所以有些担心。”
鲁肃捋须对曰:“不及合肥才正常,云起在这里经略两年,皇叔才几个月时间,他能养活两万兵就不错了,更别说加固城防、屯田种粮...”
“徐州陈家似乎支持使君...”
“呵呵,表面支持不可尽信,陶谦、吕布、车胄在时,他们不一样支持?关键时刻只会自保,曹操两屠徐州,为何没殃及陈家?你仔细想想就懂了。”
“这样说来...徐州岂不危矣?”
“我早就说了,解徐州之围的关键,在袁绍而不是刘皇叔自己,他再努力勤勉都没用,此时不可能是曹操对手。”
鲁肃摇头叹息,突然一个激灵,遂追问龙骧:“云起莫非想以合肥之众,去徐州帮忙皇叔解围?”
“嗯,使君有匡扶天下之志,只是这些年没得上苍眷顾,但还能愈挫愈勇、坚韧不拔,若使其占稳徐州、攻取淮南,就有逐鹿中原的根基,我想尽绵薄之力...”
“不可,以合肥之杯水,不可能救徐州之车薪,云起既有部曲人民羁绊,相信不会冲动行事。”
见鲁肃极力反对,龙骧试探性追问:“我也知合肥兵力不足,但就从旁牵制帮帮场子,不一定正面与曹军交战,帮着拖延到袁绍出兵也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