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指了指身旁许褚,风轻云淡道:“仲康刚才掷以飞石,郑宝或已被击落下马。”
“当真?”
鲁肃强忍心中欢喜,将手一张说道:“咱们先观察片刻,郑宝若真被飞石击伤,必然会引军退走,就担心此贼耍诈。”
“仲康的健儿投石极准,他身为主将还能差了?准备反击吧。”龙骧心说许师傅信得过。
鲁肃捋须点头,正色道:“如此远的距离,简直难以置信,可令众将做好准备,待会看我令旗行事。”
“甚好,仲康,咱们走。”
龙骧对着许褚招手,示意对方跟自己下楼。
鲁肃问:“云起何往?”
“当然是出城厮杀。”龙骧满不在乎地回答。
鲁肃听过龙跑跑的传闻,此时见龙骧眉飞色舞的样子,担心他是被胜利冲昏头脑,连忙劝谏曰:“云起乃合肥之主,怎能亲身涉险?还是在城楼上指挥,郑宝现在败迹已显,有许将军等人出城足矣。”
“哈哈,子敬忘了我行伍出身?久不用刀剑会生疏的,今日正好适逢其会,仲康咱们走。”
龙骧此时要出城,并非因为勇而上头,关键身旁有猛将许褚,他谨慎的性格怎可能涉险?但跟着大佬打顺风局,混几个人头还不是手拿把掐?
“云...”
龙骧下楼的时候,看见桥伷欲言又止,便给洛义成递去个眼神,好像在说可得看好他,别让尾巴跟到战场上去。
郑宝因为没戴头盔,被许褚一块砖砸到脸上,当即痛得失去意识摇摇欲坠,并在栽倒的瞬间胸口再吃一砖。
跌落马下的郑宝面目全非,晕厥状态下还在不停吐血。
身边几个小头领慌作一团,他们看郑宝的样子非死即残,此时前面的攻城战毫无起色。
众人遂有撤退的想法,但没人站出来发号施令。
想到护城河边都要吃飞石,抵在对岸的贼军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前军没理由的向后退,在移动过程中混乱渐次传递,最后让整体乱作一团。
鲁肃见时机成熟,立刻叫人摇动红旗,合肥东西南三门守将见旗俱开城门。
唐虒带所部人马出东门,许定与麾下健儿出西门,龙骧、许褚、曹性由南门而出,而冯忠则按鲁肃的安排,以匠人营上城墙补防。
各部第一次配合有些生疏,好在城外贼军实力偏弱,正好让合肥守军用来磨合。
郑宝在行军的路上,给众首领分析过合肥的实力,推断城中只有千余守军,是绝对不敢出城作战的。
有鉴于此,即便在郑宝重伤、前军攻城不顺的情况下,贼军依旧没感受到压力,然而现实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合肥那并不雄伟的城门,就好像封印猛兽的牢笼,一旦打开就无法控制。
特别是贼军正在攻打的南门,里面出来的守军如狮如虎,手中利刃如同锋利的爪牙,触之即亡。
鲁肃第一次见许村勇士实战,此时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电,拈着下巴胡须喃喃自语:“常听人夸许村的健儿勇猛,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龙云起若以此为根基,不说逐鹿中原争霸天下,至少能在诸侯中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