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军在淮水北岸汇合时,韩浩已经等了二十几天,而许村百姓都已成功渡淮。
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回。
夏侯惇让将士在北岸列阵,对着南岸胡乱骂了一通,而后便转道徐州与曹操汇合。
许定、许褚带着数千村民南逃,没像龙骧那样取道寿春,而是顺淮水往东走了三十里,最后在义成与钟离之间登岸。
十月,曹操屠彭城,兵锋直指下邳。
吕布惊惧不安,听从谋士许汜、王楷建议,遣人往寿春向袁术求救。
十月中旬,就在许村百姓渡淮前后,袁术的老熟人秦宜禄,再次站到了他面前。
袁术看完吕布的求救信,直接扔到秦宜禄的脚下。
袁术拈着上唇边的小胡子冷哼:“你主毁婚杀使,今有何面目以姻亲自居?简直无耻,无耻之尤。”
秦宜禄见袁术动怒,立刻抱拳恳求:“陛下,徐州、淮南如同唇齿,唇亡而齿寒也,请您摒弃前嫌,速发救兵,我主是真心修好...”
袁术原本慵懒地坐着,听到秦宜禄用典故来说,立刻咧牙反问:“唇亡齿寒?秦将军既用这个典故来劝朕,可知这典故是什么意思?”
“就是唇齿同属口,亡其一而另亦亡?”
秦宜禄虚起眼睛,心说这话是陈宫教的,自己并没有深究,现在被袁术这么一问,他只能从字面去解释。
“哦?”
袁术又问:“既然你说唇齿同属口,徐州、淮南又如唇齿,即朕与你主如同唇齿,然则何人为之口?是许都的小皇帝刘协么?”
“是末将胡乱用典,还请陛下恕罪。”
秦宜禄抱拳单膝下拜,黝黑的脸直接吓绿。
袁术见状摆手道:“秦将军平身,非是朕不肯发兵,实是你主反复无常。
昔日丁原、董卓之事不说,他偷袭兖州在前,答应与朕联姻在后,却与刘备暗通款曲、谄媚曹操,后又两次攻小沛逐刘备,现在曹操兵临城下,他居然有脸来淮南求救,你告诉我吕布想干嘛?”
“我家将军他...”
秦宜禄思来想去,主公好像真是反复太多,自己竟无言以对。
就在秦宜禄语塞之时,上方的袁术又开口:“回去告诉吕布,身为一方诸侯要有信义,他既然想与朕修好,就让朕看到他的诚意。”
“这...陛下开恩。”
秦宜禄突然双腿跪地,涕泪纵横地恳求:“徐州危如累卵,陛下若不发兵,主公哪有诚意回报?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末将需求到陛下救兵,才能返回徐州复命,否则便不能与妻儿相见...”
袁术虚起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吕布可真有意思,天下这么多诸侯,就没他这样做事的,既然秦将军不能回去复命,正好留在寿春服侍朕,你的刘氏正妻就在寿春,下邳那个妾室就忘了吧...”
“陛下,求您...”
秦宜禄还想求情,却被袁术大手一挥打断:“淮南正是用人之际,朕喜欢你这样诚实的人,现在曹操正在打徐州,你留在寿春可保无虞,还想着回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