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传言,这是真的!”白书杰点点头说道:“她的汉人名字叫做金壁辉,意思就是想让满清恢复原来的金碧辉煌!第一次热河保卫战的时候,攻克朝阳之后,魏自强就曾经把她抓住了,结果被她的一通谎言所欺骗,又放走了!没想到这一次,又逃掉了!仅此一条,史连城就该死!”
赵金喜摇摇头:“不对呀,jǐng备师指挥部的人都说,这个李兰香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果是金壁辉的话,那起码也是二十大好几的人了。”
“嗨,你们那里知道啊,这个该死的妖女,那是属于妖jīng级别的!”白书杰有些口不择言:“天生一副妖jīng的身材,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在六岁的时候就被川岛浪那个老不死的给看上,又在十岁的时候就弄到床上去了!据说,关东军的好多军官都和她纠缠不清,不说也罢。”
秦月芳等人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接下来可就麻烦了,因此有些拿不定主意:“支队长,对于史连城应该如何处理,现在军内传言越来越多。几个师的正副师长都已经联名写信给军法处,要求从宽处理。”
“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白书杰沉声说道:“自古军法如山,岂能儿戏?一切都由军法说了算!你们下去以后转达我的意见,对于史连城为了放走一个重大特务,竟然对自己人动用机枪,必须依法严惩,以儆效尤!你们都下去,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赵金喜等人离开以后,白书杰就直接躺在床上,用白布单把脑袋也盖住了。此后一天一夜,白书杰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吃饭。林黑儿突然掀开白布单,才发现白书杰一直在默默流泪,双眼已经红肿不成形了。
林黑儿无计可施,只能不断给沈雪敏使眼sè。沈雪敏最后也没有办法,只好来到床前说道:“杰儿,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我就破一次例,现在去军法处把那个史连城给放了,免去他的一切罪责!”
“师叔,您做的很对!错的是我,还有史连城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白书杰不好在师叔面前使xìng子,只好坐起身来:“俗话说:树大有枯枝,家大出败儿。这个道理我懂,也知道它的危害,所以我才请您老人家出山执掌军令。”
“我难过的是,自己成天在忙,结果放弃了对部队的教育!史连城今天犯罪了,他身上固然有责任,但是我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史连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应该很早就有苗头的,我也应该很早就发现才对。可是我没有,这就是我的失职啊!”
“杰儿,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林黑儿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史连城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难道这些利害关系他不知道吗?不对,他肯定知道严重后果。可是,他就这么做了!所以,你现在有必要利用这个事情,好好整顿一下身边的人。”
白书杰点点头:“史连城胆大妄为,竟敢目无军纪,擅自把机要处和电讯排的军官撤换,让整个热河的秘密全部暴露给敌人,这件事情才是我们最大的隐患!过去的所有密码、部队的防御措施,都已经没用了,目前杨桂华他们的备用密码暴露没有?永备工事泄露了多少?不知道金喜她们调整过来没有。”
“既然这样,你现在好好吃饭,明天你就回司令部去。”林黑儿又把饭菜端过来说道:“只要你不乱发脾气,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受罪了,明天你就回去。”
白书杰出院,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也直到今天,热河方面军才知道前一段时受重伤,差点儿救不会来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总司令。
史连城是在禁闭室得知白书杰几乎丧命的消息的,当时就惊呆了。秦月芳亲自过来说明了整个事情经过,也指出了他拼命送出去的人到底是谁!
“史连城,你自己想想看,你拼命要保护的人,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要除掉支队长的小鬼子。”秦月芳最后说道:“你自己琢磨,看看你到底干了些啥!机要处、电讯处这些要害部门,支队长再三强调必须统一管理。”
“你倒好,不仅私自撤换了周欣华,竟然还对她禁足,然后带着川岛芳子到处视察。现在看来,我们整个热河的防御、通信密码,小鬼子全部都知道了!其实,从你把川岛芳子弄进指挥部,就相当于在给小鬼子干活了。”
“你知不知道,支队长入关的时候,差点儿就送命?消息如何走漏的?小鬼子为什么能够集两个大队在半路埋伏?那一仗,我们损失jīng英一百多人!那都是各部队最优秀的连长以上的军官啊,你知道损失究竟有多大吗?”
“支队长冲出古北口之后,就只有方面军司令部和你们jǐng备师知道。果然,你到滦平县,支队长就被刺杀。如果我说你就是连续两次谋害支队长的凶手,冤枉你了吗?至于你对刘荃玉动用机枪,那相比之下都不值一提了!枉你跟随支队长这么些年,都学了些啥?支队长平时的教诲,你都忘记了?”
听了秦月芳介绍整个案情,史连城整个人已经没有了jīng气神,最后双眼发直,都变得有些神神叨叨,颠来倒去就一句话:“我差点儿杀了大哥!我对不起大哥!”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