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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萧庭还是懂的,不管这个夔国公刘仁实是块什么材料,哪怕就是个白痴,就冲着萧守道的面子也不能不管,他懂唐律就更好了,先放到商令司混着吧,能帮得上忙就帮帮忙,帮不上忙,就当养这个闲人。
一般的闲人商事监自然是不养的,养个国公,多多少少是个门面事,有什么麻烦的场面也能给他抬出来挡一挡。商令司的主薄就让他挂着职,如果刘仁实兄认为这个区区的八品主薄配不上他国公的身份不愿意来干,那也正好。
“大的官肯定没有,我这个左使,也就是个五品。下面两个监丞都有了人选。”萧庭冲萧守道摊开手:“就是主薄了,芝麻绿豆的官,你去问问夔国公,他要是愿意就来上差,不愿意我也没法子。”
“我这就去跟他说,总比整日在家什么事都不做混日子来得强。”萧守道说完转身就走。
望着萧守道的背影,萧庭呵呵一笑,心想你小子半年前,还不是一样,整天到处乱混,半点正经事没有,现在掉过头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人家刘仁实。
既然答应了萧守道,萧庭总得摸摸刘◎↙,仁实的底,想了想,去找了一趟高阳公主。没料到连消息灵通的高阳,对于刘仁实也所知不详,和萧守道给的消息差不多,就知道刘仁实这个人平时不怎么参加权贵们的聚会,一向极少露面,不过在花钱上面手很敞亮,也不知道是真的是钱财如粪土,还是虎死不倒架硬撑着国公的门面。
“的确不怎么来往。连逢年过节都极少见着这人。”高阳上上下下打量了萧庭一通,笑道:“虽说没什么实权,可毕竟是开国公,你一个男爵能支使的动嘛?”
“听殿下的意思,似乎话外有话啊。”萧庭道。
“不跟你绕弯子,被你瞧中了。的确有话。”大冷天的高阳拿着个小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道:“萧守道能安插人手,我也安插个,成不成?”
“这不叫安插人手,守道他是介绍个人来,这人论到底,是我商事监的人,受我的管,不是谁安插的人手。这话要说明白了。”
萧庭正色道:“若是公主这里有能人,能帮我忙的,我自然欢迎;但若是仅仅想从商事监里分一杯羹,那不成,这衙门还没立起来,就分了派系,几个司搞得各为其主的,我这个左使还怎么当。”
对于高阳。萧庭现在基本就是采取有什么说什么,成就是成。不成就不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搞暧/昧妥协这一套。她跟萧守道的情况不太一样,萧守道说到底是自己的人,自己能控制,或者说把握的住萧守道。而高阳则不然。
“你跟我说话,非要这样硬邦邦的嘛?”高阳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眉毛:“哪怕你不愿意,说的好听点不成嘛?你萧兰陵嘴甜是众所周知,一向是谁也不肯得罪的,怎么偏偏到了我这里。就摆一副臭脸,难道我就这么招你烦?”
“殿下,咱们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朝这上面扯,刚才你跟我说的,那是公事。商事监这个衙门口是我担着责任,办的不好,别人一甩手溜肩膀跑了,天大的雷就要我来顶,您说我能怎么办。”萧庭道。
“行,公事公办,那就说公事。”高阳脸一板:“我问你,你这个纠察司的主薄,有人选没有?”
“没。”萧庭道。
“驸马都尉房遗爱够不够资格?”萧庭还没说话,高阳就直接道:“别跟我说他不够,论出身,论资历,别说一个小小的主薄,就是你这个左使也不如他。论历练,他也是做过一任刺史,管着一州数万百姓的。”
萧庭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问:“殿下你怎么想起来给驸马找官了?”的确很诡异,高阳和房遗爱两口子,平时是你不干涉我找男人,我不干涉你玩姑娘,各过各的,房遗爱对于高阳也是言听计从,颇有些畏惧,而高阳则不太瞧得起房遗爱,好端端的为什么开这个口?
高阳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萧庭两个人,才哼了一声,道:“就许你关上门过你的小日子,远离朝廷风波,安安稳稳的,不许我为自己考虑考虑?你又不是不晓得,现在长安城里乱成了什么样子,宫里的,三省的,外面来的,当兵的,理政的,简直就是一个春秋争霸,连我瞧着都害怕。房遗爱那人整天跟没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窜,万一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哪个坑里,非但我捞不了他,说不准连我都要跟着陷进去。让你给他个官,说白了,不图你的那点子俸禄,也不分你的权,就是把他给约束住了。”
萧庭微微一愣,这位高阳公主最近的胆子变小了嘛,难不成是收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或者被宫里的李治陛下狠狠的训斥过,搁在以前,她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房遗爱最多就是个跟班。现在倒好,反过来了,房遗爱在外面搞风搞雨,高阳在家里担惊受怕。
“干嘛要朝我这个小衙门口塞?殿下你的门路可不光我这一条吧。”萧庭问。
“这不是明摆着嘛,就因为商事监是个小衙门口,根本没实权,他进去之后,除了驸马都尉这个名头之外,既没权也没钱,就没资格到处蹚浑水了。嘿嘿,到时候,他想结交人家,人家也未必搭理他。再说了,你这新建的衙门,定然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办,你给他多安排些差事,让他忙的脚不着地,也就没精力和心思去惹祸了。”高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