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说完,一把抓住一只啤酒桶,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四五十斤的啤酒桶就被他单手从车上提起,轻松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拽住酒桶的封口,卡嘣一声,半寸厚的木头盖子封口,脆弱的像纸一样被硬生生的撕了个口子。
萧庭看的头皮发麻,这可是传说中的大力鹰抓功?
程知节单手一举,酒桶就过了头顶,仰头咕咚咕咚就朝下灌。
不愧是大唐能排进前三的杀人机器,玄武门之变的暴力分子,这瘦小的身躯里好像藏着一头大象,光是力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酒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长鲸吸水就是他这样,眼睛一眨几斤的量就下了肚子,不过啤酒似乎不是这种喝法吧?这东西是有气的……
不多时程知节就灌了小半桶酒下去,喝着喝着好像被呛了一下,噗嗤一口喷了出来。萧庭早有防备,见他情况不对头就已经闪到了一边,一口酒喷了拉车的马一头一脸,老马稀溜溜的打了个响鼻,吓得朝边上直躲。
“……这东西也能叫酒?又苦又涩,跟马尿似得……软绵绵的没劲!你小子……”
程知节抹抹嘴,眼睛一瞪,大概正要骂萧庭两句,忽然脸色一变,双眼圆瞪,紧紧地闭着嘴巴似乎在努力的抗衡着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抗住,又是一张嘴,哇的一口吐了,一边吐,一边打嗝。
一时间场面有点尴尬,堂堂的鲁国公,在苏中郎府门口扶着车大吐特吐,酒水和隔夜饭像是喷泉一样从嗓子眼里朝外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一个男爵一个子爵站在一边,劝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只能背着手四处张望假装看风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那边程知节哇哇哇了半天,好不容易吐完了,扶着车辕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气无力道:“大意了,大意了,这酒原来胜在有后劲……嗝……喝了一辈子酒,万万没料到老马失前蹄,晚节不保栽在这啤酒上……嗝……”
活该,谁让你不要钱的东西就猛朝肚子里灌,一口气喝十斤白酒还能活的人萧庭见过,一口气喝十几斤啤酒不喷的人还没从娘胎里生下来。
老头子感概了一阵,站起来拍了拍萧庭的肩膀:“你这酒嘛,谈不上多好喝,不过很是有点意思。回去之后给我送个十桶八桶的,要是能再烈点就好了。”
个人口味不同,就像有的人喜欢喝可乐,有的人喜欢喝王老吉,萧庭也没指望啤酒能变成大唐人人都不可或缺的宝贝。不过再烈点那就要蒸馏做白酒了,蒸馏的技术也不太懂,回去叫人研究研究吧,试试看能不能提高酒的度数,闲着也是闲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
“鲁公,苏老将军等您半天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进去?”裴行俭小心翼翼的问。
“哦,是差点忘了正事。”
程知节点点头,却没有朝苏定方府里走,而是笑眯眯对萧庭和裴行俭说:“刚才的事,你两不会给我到处去说吧?”
“刚才有啥事?啥事都没有啊!”萧庭和裴行俭异口同声道。
程知节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啥事都没有。”
三个人朝府里走,穿庭过院的时候,萧庭把刚才去裴行俭家的事跟他说了。
裴行俭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才知道要调到苏将军麾下。这次地龙过境之后,朝廷里格局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