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能酿酒?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可说不准,小神仙是什么人,哪一次不是能人之所不能?咱们就等着喝酒吧!”
“有酒喝是好,俺就担心那一千多斤麦子糟蹋了,俺不是不相信小神仙的手段,可祖祖辈辈也没人用麦子酿过酒……”
“左右也就一千来斤的麦子,要是没有小神仙,哪来大丰收,就算是糟蹋的也没什么!”
“理是这个理,可俺还是有点心疼,一千多斤沤了的麦子,晒干了少说能保住四五百斤吧,足够俺吃半年的了……”
“你这人就是眼皮子短,跟着小神仙,俺们什么时候吃过亏!”有人鄙视道。
萧庭把自己关在棚子里酿酒,村民们远远的指指点点,虽然萧庭没说要干嘛,但不时的从棚子里飘出来的香味,众人也猜到了七八分,对于用小麦酿酒,大多数人并不看好。
创新嘛,总是伴随风险的,成功了就是推陈出新,失败了就是极大的浪费。一千多斤粮食在庄户人家的心里的重要性,甚至已经超过了人命,灾年的时候,两斗米就能换一个女娃,五斗米一个男娃,要是换个人敢用一千多斤粮食来做实验,恐怕卧牛村早就炸了锅。但这种浪费放在萧庭身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虽然结果依旧不被看好,但并没有人站出来干涉。
萧庭在帐篷里忙活了两天功夫,和那些小麦酵母打交道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一开始还觉得挺香,时间一长,头都要被熏晕了,就只剩下恶心,连隔壁房间的宋木匠,都应为实在忍受不了那股酸爽的气味,压抑住了建功立业的雄心,暂停了播种机的制作工作暂时搬到了工坊外面住。
可怜萧庭却走不了,第一次酿啤酒,把握不住发酵的火候和程度,必须一直在边上盯着,不时的舀一小口尝尝味道,再根据口感决定要不要添加一点什么,继续发酵还是别的什么流程。
萧庭一边充当研制者的角色,一边充当小白鼠,这个过程说起来轻松,对于当局者而言实际上只能用痛苦两字来形容。
等到他自己都快要忍不住放弃的时候,桶里淡黄色的酒液终于泛出了白泡泡,口味也非常的接近后世的嫩啤酒了。
“不错,有那么点意思了。”萧庭放下木头勺子舔了舔嘴唇。
当然,只有自己喜欢喝是不行的,必须要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
熊二、牛老汉和宋木匠三个群众代表被萧庭叫进了帐篷,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批品尝啤酒的人。
熊二伸长脖子看见桶里黄不拉几的‘酒’,脸色顿时就苦了下来:“这不马尿嘛!小神仙,是不是俺做错了事,您罚我喝马尿?”
“放你娘的屁,说的就跟你喝过马尿似得!”
对于小神仙的决定,牛老汉已经喜欢了举双手拥护,见熊二口出不逊之言,老头子举着拐杖作势预打。
“就是像马尿嘛!”
熊二一缩头,拐杖在他的头顶转了一圈,最后指着酒桶,牛老汉质问熊二:“马尿会冒泡嘛?没见识的东西!”
“谁说不会,公马发情的那几天,肝火旺,撒出来的尿就是冒泡的!”熊二据理力争。
“那是呲出来的泡泡,你瞅瞅这是酒里冒出来的,能是一回事嘛。”
牛老汉翻了熊二一个白眼,懒得和这种没文化的人多说,冲萧庭一抱拳,有点担心道:“小郎君,这酒里冒泡还是第一次听说,怕不会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