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乐趣就会鱼上钩的那一瞬间,心骤一下就兴奋起来,就像是咬牙切齿冲刺了二十几分钟,最后的那几秒喷射……
问题是,这一次冲刺的时间太长,却始终没有喷射……眼看着日头从东边快要挪到正中央,整整一个上午两三个时辰过去了,鱼飘子岿然不动,偶尔晃两下,也是风吹的。
这不科学!这年头捕鱼业还没兴起,至少在关中还没兴起,作为长安八水之一的泾河,绝不会缺少水生动物。萧庭琢磨了一下,估计是地震之后泾水里的鱼惊了,而且泾水是流动的活水,自己的钓鱼经验,大多数来源于静水,也就是水塘和湖泊。
收杆走人,拍拍屁股翻身上马。
骑着马溜达了没一多会,就找到了一个水塘,十几亩大小的水面,平的跟镜子似得。周围没有看见房子,应该不是农户家的养鱼塘而是野塘。
“就你了!”萧庭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拿了鱼竿,揣了两块饼子在怀里,准备一边钓鱼一边吃午饭。
刚下杆子,鱼漂就动了,萧庭手腕一抖,一挑半斤多重的鲢鱼从水里被提了上来,肚子鼓鼓的全是鱼籽,笑嘻嘻的把鱼给扔到仓鼠笼子里,再次下钩,然后拿着饼子就准备吃,还没吃两口,鱼漂又动了……
这下倒好,要么半天没动静,要么就是一条接一条,搞得萧庭连午饭都顾不上吃,钓鱼人兴头上来了,吃吃喝喝随便的很根本想不起来肚子饿,干脆把手里的破大饼搓成了渣子,全部抛进池塘里喂鱼。
野塘里的鱼常年没人喂食,这一下水面顿时有点沸腾起来,水花气泡好一通乱冒,像是煮开水一样。萧庭哈哈一笑,干脆把手里剩下的破大饼全部掰开了扔进水里:“你们给老子面子,老子也不亏待你们,临死临死让你们做个饱死鬼!”
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宋大头做得鸟笼子里就装满了鱼,鲫鱼鲢鱼鲶鱼什么的足足钓了快十斤,大部分都是有孕在身,杀它一个就是一尸几千条命……除了鱼,竟然还有几只河蟹,关中人不吃这种看着古古怪怪的东西,不过萧庭却知道河蟹的美味,心想再来一壶黄酒就齐活了。
五月底还不到吃螃蟹的季节,秋天才是蟹肥膏满的时候,黄澄澄的蟹黄那叫一个香,等到朝廷封爵的旨意下来之后,就会有自己的庄子,到时候也挖个大水塘,派人搞他个几百斤河蟹养在里面,今年还能赶得上大吃一顿!
正想着,池塘对面就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女声:“喂,大白天的就来偷鱼,不怕给你乱棍打死啊?”
声音好听的很,像是玉质的乐器敲击出来的一样,清脆叮咚。
萧庭抬头朝对面一看,岸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十六七岁的年轻公子哥儿,白绸金丝衬边对襟绸衫,手里握着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看这的打扮,八成也是个贵族,老百姓可不敢穿绸衫扎玉带,不过长安附近贵族多如狗,萧庭自己也是贵族预备役了,面对这人倒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反而忍不住的多瞅了几眼。
只见她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青布璞头上镶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腰上扎着一条玉带,小蛮腰盈盈一握,衬托出修长挺拔的身形,男装的胸口被崩的高高耸起,手里的折扇摇晃之间,胸前微微波动,好像随时可能被撑破的样子。虽是男儿打扮,却分明是个雏儿。
和萧淑慎一样,这雏儿也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但萧淑慎的眼睛是又大又圆,更多的是女童的甜美,眼前这女人的眸子是半圆狭长的丹凤眼,灵动甜美之余,还多了一份女人的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