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磊脸上涨得通红努力克制着双手的颤抖“任先生谢谢你。”白峰嘴唇抖了抖似是想说什么但又组织不好语言。
任重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心意。”
“任先生你可以和我过来一下吗?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出人意料的陈菡语悄悄来到他身后扯了扯他衣袖声如蚊讷地小声道。
任重看看表“行距离十二点还有二十分钟。其他人先进去冰箱里应该有高吸收营养餐准备好。等会以最快速度吃过饭然后直接上床睡。”
等其他人按捺住心情领命进入客厅后任重再道:“陈菡语你有什么事?怎么还藏着掖着?直说吧。”
陈菡语脸上有些涨红似是鼓了很久的勇气说道:“唐队长去了杨炳忠的庄园。”
“嗯。对怎么了?大家不都知道吗?”任重又想了想摇头“唐姝影此人不值得信任你千万别试图拉拢她让她帮你报仇。这不现实。”
陈菡语连连摆手“我没想这个。我不会因为个人仇恨扰乱你的计划我相信你都有安排的。我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唐队长今晚或者明早肯定会好好犒劳一番把她带到铬碳镇的杨炳忠。任先生你如今也是公民了你对我们更好。而且以前在星火镇里都没听说那个公民没有少则两三个多则不知多少的床伴。于情于理我和郑甜都应该和你……那个……那个……”
任重秒懂了她的意思“这不必了。”
“你是觉得我不好看吗?我其实可以把脸上的易容解除掉。”
任重摇头“不是这样。”
“那是为什么呢?任先生你这样其实很不正常。我知道你是有欲望的那天你受伤了我背你出来的时候……”
任重闻言觉着有些尴尬。
当时陈菡语以为他是在做那梦但其实他是醒着的心头什么都明白。
但很快的他却又觉得意兴阑珊。
他拍了拍陈菡语肩膀缓缓道:“我承认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同时我也承认我的不正常但我有我的考虑。你是不是觉得如今我也是公民了自然就应该拿出公民应有的样子?你认为我也该享受生活了?包括你的身体?”
陈菡语眨眨眼“啊?不应该吗?那个……我知道任先生你选择我们不是为了这个。只是没有这一步我总觉得不太符合常理。”
任重再问:“那假如我真是你理解中的那种公民我会践行给你的承诺吗?你的事可不简单。并且这与我们现在拥有的舒适生活完全背离。我真的该享受吗?”
陈菡语给问到了。
良久任重又道:“我的不正常某种意义上才该是正常的。”
陈菡语听不太懂他这话只知道一件事任先生的确与众不同。
“行了跟我进客厅吧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任重拉了下她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长桌上任重先吩咐文磊和欧又宁检查了一下房间里是否有窃听或者监视装置然后吩咐所有人关闭腕表。
“还有十五分钟每个人有五分钟吃饭然后听我说话。”
五分钟后众人几乎同一时间放下勺子。
任重右手捏拳中指骨节按照某种韵律轻轻敲击着饭桌。
他沉吟三十秒开始说话。
“我察觉到了你们的变化这并不突兀且合情合理。优越安逸的生存环境能让人觉得舒适这是事实。追求更好的生活也是人类本能都无可厚非。我理解你们的变化但并不代表我喜欢。”
“舒适的生活会让一个人放松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但是你们必须明白一点我们并非生来就过得如此安逸。我们更不是这铬碳镇里的人。我们来自星火镇。”
“你们必须记住这点。你们更必须记住我们的离开放弃了什么?或许以你们过往的人生观理解不了那我告诉你们。”
“星火镇要通过普查的希望只有一个便是从荒人里崛起一名五级的职业者并在普查里击败战力考核官。而我任重正是星火镇所有职业者里唯一有希望做到这点的。但现在我背弃了我的承诺走了当了逃兵。”
“所以看见这房子我一点也不开心。某种意义上为了来到这里我放弃了自己的人格。但我不是来这安逸享乐的!我依然时时刻刻都会记得被留在星火镇里的两万荒人即将遭遇怎样的命运。”
“我还要告诉你们我和你们如今的小小成就其实是建立在星火镇两万荒人的枯骨之上。你们不要单纯的觉得你们只是靠着抱我的大腿才冲出来。真正帮我们跳出命运桎梏的正是被我们所抛弃的星火镇!”
“没有那两万人聚集在一起创造的环境就没有军火商城更没有那么大的一个集中睡眠舱帮你们分担风险也没人帮你们消纳过时的武器。你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那是你们生长的环境不管那环境有多恶劣却正是那环境塑造了今天的你们。因为有两万人为我和你们垫底我们现在才有资格享受这一切。现在我们走了他们要死了。”
“我们必须绷紧心里的弦记住必须记住的。否则我会成为下一个林望你们会成为下一个贝立辉、司马婉、邢鸣。”
“我曾告诉过你们我要纠正错误。我也说过我要在星火镇里缔造属于我的新秩序!但现在我们离开了陈菡语的仇还没报属于我的新秩序还没有来到。我的承诺还没有实现!我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个新的错误!”
“我绝不允许你们变得贪图享乐就此止步。不管是谁先开了这个头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淘汰他。当然我知道你们依然有变强的动力因为每个人都想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强的实力更好的人生保障又或者是为了复仇。”
“你们都有欲望但仅仅是欲望还不够。我希望你们每个人在此基础上找到新的可以为之而奋斗的理由!”
“我和你们的征途才刚刚开始!从明天起我们的人生依然是战时状态。”
“这栋别墅里一切会消磨我们的意志让我们忘记仇恨与不公的东西统统给我收起来装进箱子里。”
“这些话你们私下不要互相交流只在心里想只管去做。”
“解散睡觉!”
说完任重起身就走回了房间看时间正好夜里十二点。
催眠睡觉。
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他的要求或许是有点变态和极端。
明明能过上好日子但却偏偏束缚着自己去当个苦行僧。
但任重心里却很明白艰苦朴素不是目的只是手段与过程。
革命的火种从不会诞生在与世隔绝的温室里。
火种要么来自底层的抗争意志要么来自上层的深沉同情。
作为如今的既得利益者铬碳镇里必将炙手可热的由公民带队的职业队只有靠近底层切身体会并牢记还有千千万万的同类正在受苦受难才能抵御得住源星的社会体系架构的阶层特权的侵蚀腐化。
任重也没真要责怪其他人的意图。
他都理解。
除极少部分人之外世上很少有人生而知之。
环境塑造了人。
除非先天病态好人与坏人往往是环境的造物。
并且人无完人。
就连他自己也会忍不住偷瞄鞠清濛丰满的沟壑。
陈菡语将他的手绑在胸口时那冲击力极强的软弹润大的触感也让他心猿意马不能自已。
他依然会受到激素与多巴胺的支配遑论别人。
任重知道小队里每个人的缺陷。
但是他对自己和众人的本质有信心。
他相信在自己的带领与持之以恒的思想改造之下这些团聚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以克服缺陷从一个“太平天国战士”变成一名真正的荒人阶级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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