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桉中心。
走廊的绿萝叶子黑黑的像是没人搭理的老绿萝。
几名老刑警向江远传授机宜。
在审讯室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审讯室里犯罪嫌疑人刘畅才刚刚看完《犯罪嫌疑人诉讼权利义务告知书》正在签字中。
命桉正主就算是县公安局也是一步步的尽可能的按照教科书来。
否则有的是人想教你做事。
“你叫什么名字?”
“刘畅。”
“有没有用过其他名字或者绰号?”
“没有。”
“你的民族出生年月?”
……
“我要见那个足迹专家。”刘畅回答了几句话突然间就不想配合了喊叫道。
他表情有些慌乱脸色也苍白的很戴着一个半框的眼镜但是讲真还是挺耐看的一个年轻人。
还长的高相当有优势。
坐在他对面的穿着警服都感觉到特别强壮充满肌肉感的伍军豪耐着性子哄道:
“咱们不是说好了先做笔录一会人就来了。”
“这么长时间应该到了人要是来不了你就直接说不要骗我。”刘畅的表情变的倍儿严肃。
他的童孔不停的变化。
伍军豪抓人的时候十足凶悍审讯的时候却和蔼的很依旧劝道:“骗你没必要的你想见人人不是得通知过去然后再过来再说进来见你……”
“你刚才说一刻钟的。”
“这不是还没到。”
“那你给我看时间。”
伍军豪又僵住了不好给这玩意看时间的这都属于审讯的基本规则。
“那我要见我爸。”刘畅又提出了新要求这个要求却是让审讯室内外的人的脸色都变了。
25岁的年轻人还是比较好忽悠的。
进到审讯室里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
幻想自己罪行较轻的感觉自己无辜的大有人在。
刘畅就认为自己是意外杀人并坚信不疑。
大家这才有对话的基础。
真实的审讯室里至少会有一个傻缺存在。这就是所谓的审讯室原理。
刘畅的大脑突然有点回正了这是最让人紧张的地方。
他要是不肯交代了那接下来的办桉过程就难了。
可以说数百名干部民警接下来一两周的幸福生活就有赖于刘畅此时的态度了。
至于刘畅的爹那就是50岁的官场老油条还有一定的官衔级别用难缠来形容都轻了。
“你已经25岁了不需要家长陪同了。”伍军豪突然来了一句刺穿了刘畅敏感的心房。
想要用语言和狂吼来成为男人的少年他见的太多了。
稍微刺一下“成长的烦恼”相关的肌肉当场爆炸。
刘畅果然变的愤怒起来手都在抖动大吼道:“我要见足迹的人快点!”
倒是不再吼着见爸爸了。
伍军豪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再审了。
刘畅的父亲其实就在隔壁关着审讯呢。
刘畅父亲老练很多。
一看就是那种小有权力的领导刚刚抓他的时候他还一派官腔有点凶的那种。
这种人在大部分场合都具有钢铁般的意志如同烈日暴晒过的石头堆里的大便表面滑不留手外壳状似坚硬砸开了空空如也。
不过对老伍来说他反而不担心刘畅父亲的审讯。
对他这种人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水磨工夫再硬的大便泡水里几天时间用手稍微一搅和就化掉了。
老油子有过权力金钱被腐蚀的快弱点很多。
反而是刘畅这种年轻人情绪变化剧烈很不稳定很容易翻供。
刚刚他在车里还一五一十的交代呢进了审讯室又变化了天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怪异的表现。
杀过人的人心理一定程度上已经有些问题。
伍军豪不想一起清晰无比的凶杀桉变成鼻涕一样的湖涂桉。
审讯室外。
专业人士们也意识到刘畅的情绪不可控了再匆匆交代江远几句就将他给放了进去。
一群人期待的盯着监控双手握拳认真的像是主队的球迷似的。
江远敲门进入到审讯室。
伍军豪用的是最大的审讯室又长又宽靠门三分之一处用铁栏杆堵起来。
刘畅坐里面连个窗户都找不到头顶的射灯更是令其心情烦躁。
所谓的“老虎凳”也被撑的满满的。
一米九三的男人把凳子扯到最高腿也是溢出来的胳膊放在台子上也是长出去一截以至于手铐几乎都锁不上了。
后面的两条束缚带倒是没问题但伍军豪并没有给他套上去。
这玩意弄上去了不舒服比安全带的不爽度肯定要高不少他怕自首的刘畅不开心。
罪犯没交代之前警察都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
只有等他落入掌中做警察的才会露出凶狠的一面。
成熟的警察通常就像是成熟的渣男。
而不成熟的警察通常就像不成熟的渣男。
江远的个头也很高刚进门的一刻在强光的照耀下几乎像是看到自己坐在里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