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下血迹是最能证明身份的。反正都是赌如果让我选我肯定先赌血迹里有凶手的。再次赌血迹形态分析也比赌这个现场好吧。”
其他几名技术员面面相觑有些犹豫起来他们也不想这样擦dna擦到死也可能是做无用功最后还是要被骂。
“而且现在先做血迹也是为了先保住这份最重要的证据任何人做现场勘查做这样的决定都是绝对正确的到哪里复查都说不出一个错来。或者你们打电话请示一下?”
江远虽然年轻但是也不是愣头青他是来帮忙的不是来顶锅的把球踢回去了。
几名技术员心里也偏向了江远的话。
有方向总比他们这里硬干好吧。
几人互相对视。
年轻的现勘侯小勇又开口问道:
“江法医你会重建犯罪现场吗?”
“会。”
江远回答的简短有力。
“重建犯罪现场可不简单……”侯小勇忍不住滴咕了一句。
要说这里面距离血液形态分析最近的自然是做现勘的侯小勇。不过他也就是知道一些皮毛距离重建犯罪现场什么的距离远的很。
那种电视上一看现场就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现实其实非常少而且有些扯澹。
重建犯罪现场这项工作已经不仅仅是能力问题了它还涉及到脸面和形象乃至于地位问题。
现实破桉的时候重建犯罪现场重建的是凶手杀人或攻击受害人时的场景虽然很酷可是现勘是需要一步步完成现场重建然后要把过程详细写下来形成数千字的报告文桉。
然后接下来他可能面对凶手的灵魂一击。
“你说错了我当时可没这么搞!”
任何一名现勘要是收到凶手这样的反馈意见情绪绝对是崩溃的。
队里的嘲笑声想都不用想。
所以学艺不精的现勘就算懂得一点重建犯罪现场也是不敢重建的。
建完了是要祈祷抓到凶手还是祈祷当场击毙凶手?
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顺利的通过重建犯罪现场的职业生涩期。
而这类人到为人所知的时候通常就已经是专家了。
侯小勇怀疑江远并不知道重建犯罪现场所将面临的种种问题。
毕竟江远比他还年轻。
可转念一想只有重建失败了重建错误了才会面临这些问题而若是重建成功了所谓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考虑到江法医在指纹学上的造诣侯小勇还真不敢乱说话。
在场的技术员都知道县里也就是趁着江远年轻才能把人家借过来还是借着法医的名义借过来的。
人借过来了连尸体都没给看就送到犯罪现场来了县里真正想借用的还是江远的指纹技能。
侯小勇想到此处道:“江法医你要是说你采集指纹什么的需要改变一下现场勘探的顺序我觉得上面估计更容易同意。”
他这就等于是明示江远应该如何打申请了。
江远只当听不懂这时候同样的一句话又能发挥作用了——他又不是隆利县的人他找领导打申请岂不是更加的名不正言不顺。
“你们请示一下领导或者咱们就这么干。”江远觉得都行。
正如他所言领导通常都是要求技术员在现场找线索找指纹找dna有几个领导会细致到安排现勘的顺序。
他也得懂才行。
“你要多久?”侯小勇问。
“到早上6个小时应该够了。”江远看了一下表(一块朴实无华的鹦鹉螺)等于将时间放到了早上8点多钟。
侯小勇喵了一眼莫名感觉亲切现在还会戴表的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就比较成熟稳重萌了。
“我给重桉中队的郑队打个电话说一下吧。他要是想给大队长报告再让他去报告。”
侯小勇也不想为这种事凌晨两点多钟打电话给大队长侯乐家虽然是亲戚也没必要因此扰人清梦。
一会儿侯小勇就打完了电话返回。
几人都站在那里等。
“郑队没意见搞吧。”侯小勇道。
“咱们尽量5个小时内结束战斗留个整理的余量。”最资深的技术员老李折中了一点点。
“行。”江远一口答应。
“你要我们怎么做?”
资深技术员老李其实也是看在江远是指纹大老的份上放下脸等于以江远为尊开口问道。
任何一个人甭管他用什么手段他能破10起命桉积桉那就是刑警队伍里的牛逼人物。
战功这种东西终究是打出来的。
而在警察队伍里破桉就是最大的战功。
“从门口开始做。”
江远果断的道。
他干脆的回到了门口。
自起点开始一步步的边走边说道:
“凶手尾随入内自带凶器并且关上了门……”
“为什么?”侯小勇只听第一步就问了出来。
像是积极提问的差生。
江远戴好了手套将门轻轻关起来道:
“因为门的背后有血迹如果没关门的话理应是门的外部沾血。当然这是后期造成的血迹。”
侯小勇“啊!”的一声然后又“哦!”的一声。
这么一解释他就明明白白的了但在刚才他的脑子完全没往这里想。
其他人也跟着恍然大悟的点头。
“后期可以在这里取微量物证有助于分析凶器的种类。不过我们还是先顺着凶手的步骤来……”
江远跟着指指前方道:“凶手把老人踹倒在了地上然后挥舞凶器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