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唐安的青金色剑气中忽然涌出一丝黑色的,诡异的,让人不可捉摸,但是蕴含着无边杀意的剑气!这一丝黑色的剑气极小,但是却极为凝练,一看就和其他剑气有着本质的区别。
格罗巴看到这丝剑意,就跟见鬼了一样,满脸不可思议。
“是剑元!这是剑元!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悟出剑元?我在极北荒原苦修十年,领悟冰雪极寒意境整整十年,都没有悟出剑元,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做到?我不信,我不信!即使他是天才,也不可能容易啊!十六岁啊,他才十六岁啊!十六岁就悟出剑元!这是什么概念!难道他是天神转世吗?”
“哧!”
尖锐的呼啸声猛然破空,是剑气穿透人体的声音!又像是鲜血激射出来的声音!
格罗巴的胸口已经留有了一道尖锐的伤口,而他的鲜血也正从这伤口里飙射出来。是刚才那一丝剑元造成的!他的护体真气在这杀剑剑元之前,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砂纸一样。只轻轻一碰,便轻而易举的被这剑元撕破了!
杀剑不停地肆虐他的体内,格罗巴的生机已经越来越弱。
他逆转真元,拿生命力燃烧的搏命一击,在唐安的剑元面前,居然是如此的可笑!
而这时,唐安也仿佛自梦中惊醒一般。刚才他使出这杀剑三叠的时候,却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在将杀剑前三式融合刺出的一刹那,他感觉到这一切是那样的自然。
浑圆如意,道法自然,在那一刻他有种与天地合一般的感觉!没有执念,心中无我、无物,了无痕迹,浑若天成的一剑!只为杀!
可惜,他的杀剑没有完全融合,不然,他甚至有信心与神魔一战!
唐安看着格罗巴,眼神已恢复了清明。
他看到格罗巴即将死去的模样,眼中却意外的有了一丝悲伤。
这悲伤其实更像是落寞,亦或是,孤独!
“你错了。领悟天地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苦苦思索。人生百态,都在这一剑之中。剑道修行,乃是天道修行。一朝得悟,岂非胜过你苦思冥想百年。”
格罗巴的胸口在不停地流血,刚才的剑元入体,在瞬间,剑气纵横,他的内脏器官便被剑气割裂的七零八落,此刻已经断然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只是他的眼神中仍旧不明白。希冀的看着唐安。
“你可是在疑惑我的剑元如何而来?”见唐安问起,他的眼中光芒更加闪亮。
格罗巴点头。唐安却是忽然叹了口气,道:“我悟的是毁灭之道中的至高剑道,杀剑。可惜我只融合了前三剑。而且,刚才我在使出这剑的时候,心智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剑,实在是太危险了。
看来是我错了。即使这剑的威力再大,我仍旧是悟错了。刚才那一刻,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剑的极致是如何的模样。只是那种情景,我现在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可惜,我已经走了这条路,即使错,我也只能继续错下去,断没有重头再来的可能了!”
格罗巴似乎已经听懂了,也听到了他想知道的东西,终于是甘愿的倒下了身体。
而高台上肆虐的能量也开始渐渐的逸散。
狂风也已停了下来,在唐安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沟壑,擂台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了。
唐安默默地看着格罗巴倒下的位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亦或是决绝!
“其实,我本不想杀你的。但是,却不得不杀你。我想,你也是一样的。我们其实,都是同一种人。”
天已黑了,大营中的火光若隐若现,照在他的脸上,他唇边的须绒更明显了,似乎他已经不再青涩。
十六岁,名扬天下,太早了,也太艰难了。可是,唐安有的选择吗?
别无选择!
唐安又开始擦剑了,剑上纤尘不染,干干净净。他擦剑的动作一如之前的优雅。
只是,这擂台已换了模样。
多了一具尸体,少了一个活人。
他默默地走下擂台,他已经很累了。今夜的大战,他似乎又懂了很多,对于杀剑的恐怖也更有领悟力。这剑,本就不是人能使出来的。
能使它的,不是神,就是魔!而他,是人
他将剑插入了剑鞘,又将散开的头发笼上了。他转过身,又默默回头看了一眼,道:“但愿,这路的尽头,不是尽头。而坟墓之上,也还有鲜花。不然,路的尽头,若是只有死亡,未免太孤独了……”
啊啊啊,我明天又考试了!!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