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趁机给她几分颜色来着,可是早上与祈允灏把话说开了,接下来很多事情有待重新考虑布置,也就懒得理会她了,于是让海棠去告诉叶同:“大奶奶这会子忙着给将军收拾书架,没空见人。”
叶同自然就把毓华给挡回去了。
海棠回说毓华气得脸色发青,琉璃听完扯了扯嘴角,这算什么,过几日还有得她气呢!从今儿起,从她拿到何苁立那些罪证时起,也该是她反击的时候来了。
祈允灏傍晚时分就回来了,又给琉璃带了街头卖的糖炒栗子。
琉璃吃了几颗,便把那装着证据的匣子推到他面前了。
“这些便是我昨日去何府拿的东西,都是何夫人苏氏拼尽了命搜集来的何苁立的罪证,等苏氏的丧事了了,将军就帮我呈交给圣上吧。”
祈允灏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匣子打开,拿起几本簿子来翻了翻,最后拿起她才写的那份状告何苁立杀死苏姨娘的状子来,说道:“你想他落个什么结局?”
琉璃想了想,“他跟余氏,非死不可!”
祈允灏点点头,说道:“他收购发霉的粮食作为饷粮,凭这些证据,就足够他死了。杀人的这条还是别加了。有时候罪名设得太多,反而不好判罪。”
琉璃点头,“那我听你的。”
祈允灏拉她坐在腿上,剥栗子喂她吃,“我的东西都搬回来了?”
琉璃箍着他脖子,“将军消息真灵通。”
他捏她的鼻子,“可不能再让我睡外头了。”
琉璃伏在他肩窝上道:“将军今后想在外头睡,也不能了!”
祈允灏翻身将她压在榻上,柔柔吻住她双唇。
终归琉璃有孝在身,苏眉音虽不是她生母,眼下他二人也未身在何府之内,却也不宜过于亲近,狠狠吻了她一回,他便将她放开了。
是夜两个人躺在一处,尽管什么也不做,也是安然满足的。
而到了拂晓,祈允灏自然又早早起来去赶早朝。琉璃起来给他束发换衣裳,与他一道用了早饭,送他出门。祈允灏脸上一直是柔和的,一路上时不时低头与琉璃交谈两句,看得下人们个个睁大了眼睛。琉璃虽然一身素衣,因为有孝在身也没有施脂粉,但却看得出来在他面前十分柔顺,二道门下定北王也到了,见得他们两个破天荒地一道出来,自己的儿子还一脸得瑟的模样,也不由盯着他二人看了好一会儿。
但到底上了马后还是各走各的了。
琉璃如今既然已经出府了,那就还得上荣熙堂去做个样子。虽然也想过,凭祈允灏对定北王与梅氏的恨意,定不会觉得她不去请这个安有什么可值得说的,可是到底还是一家人,在没分家之前,总也不能把这内部矛盾给外部化。再说了,祈允灏与叶夫人的那些地契房契不还在定北王手里么?总还得走动走动,看看从中能找到什么契机把它要回来才成。
既然祈允灏真的想要分府另过,那她自然要往这条路上考虑了,这王府里也没她什么好眷恋,出府另过自己的日子,一来自由,二来也可以彻底避开段文蕙。虽然她不惧她,可是若真的皇后在后头下阴招,她也头疼不是?留在王府,皇后他们就会从定北王夫妇这里撕开口子,让段文蕙抑或别的什么女人插足进来,可出府另过之后,她自己就是一府主母了,皇后与太子他们再不要脸,总不能直接给她这位将军府的主母没脸不是?那不是直接扫祈允灏的脸面了。
所以出府另过,对她自己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首先想法子替祈允灏把叶夫人的嫁妆从定北王手里拿出来,然后再往下做打算。
琉璃这么一想,往荣熙堂去的脚步就有劲儿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