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众人的乐观。

林凡心里明白，接下来才是最凶险的时刻，因为他要主动离开鬼蜮，直面鬼雨的侵袭，用自己作为诱饵，钓出潜藏在无数滴雨水中的灵异源头。

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哪怕是林凡也不敢打包票可以成功。

但他可以有很多次机会，旁人畏惧的鬼雨其实真实恐怖程度也就那么回事，跟滚油鬼属于差不多的级别，只是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和阶段成长性，才让一种驭鬼者无从下手。

这一点可以参考鬼婴。

在鬼婴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非常好处理，可一旦它有足够的时间与养分成长，便是未来大昌市的S级灵异事件饿死鬼，而且这还不是它能力的极限。

目前鬼雨展现出的水准大概是青年阶段的鬼婴，如果她能找回自己缺失的部分，恐怖程度还会再上升。

“哗啦啦——”

一步走出黑雾的领域，偌大的雨水打在林凡的身上，而原本普通的休闲服，此时不知道为何染上了一层血色，散发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窒息感。

望着他站在黑雾之上的身影，原源有些目瞪口呆，鬼耳响起前所未有的警报声，比起所有的鬼身份加起来还有严重，在脑海里来回响起，好像快要炸开了。

“这就是顶尖的驭鬼者吗……”

原源突然回想起自己父亲曾经的叮嘱，说是在民国时期有这样一支驭鬼者小队，虽然只有七个成员，但是每一个都是当代灵异圈的翘楚，有着难以想象的可怕力量，甚至脱离了被厉鬼折磨的范畴。

他当初还觉得是父亲太夸大其词了，现在才明白，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大到难以想象。

“别发呆！”黄浩一把抓住精神恍惚的原源，险之又险的躲过灵异袭击。

听到这话，一直被当做工具人的原源顿时怒了，捏紧拳头，一拳打在破旧的铜锣上，可是下一秒自己的手掌居然先一步发出“咔嚓”的声响，痛得他眼泪汪汪。

见鬼了……

这锣打人了！

而不知道底下的情况。

林凡静静站在雨水的中央，红衣的气息像是在黑暗中点亮的一盏灯火，引来了无数只前仆后继的飞蛾。

周围的雨水全部靠拢过来，透明发暗的水滴藏着可怕的杀机，每一滴都足有千斤重。

更可怕的是，在凝聚分散的灵异力量后，鬼雨自身的特殊性开始发挥作用。

被打湿的红衣仿佛挂着沉重的枷锁，林凡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无法抬起，受到了某种可怕之物的侵蚀，身体里垂着一颗大脑袋的鬼种拼命翻滚，泛着一层污秽的水光。

“这是……封锁！”

林凡眼里露出一抹凝重。

不同于鬼种的压制可以禁言灵异，鬼雨的特殊性是封锁灵异力量的使用，相当于是沉默与缴械的区别。

这对某个喜欢用拳头打人的驭鬼者或许是克制，但是林凡可不怕这个。

“死。”

他张开口，青黑的舌头像是具有自己的意识，不停捏造出恶毒的话语，述说出实质的诅咒将身上的雨水驱逐干净，一个个让人心生寒意的词汇宣之于口，试图找出潜藏在茫茫大雨中的源头。

雨水还在倾泻。

足以让人迷失的大雨当中，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抽泣声，远处走来一道身影。

正如同林凡上次在大厦楼顶见到时的那样，哭泣鬼耸着肩膀，胸口一片血红，脸上被悲伤和迷茫所占据，乌黑的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呼唤谁，双手捧住空荡荡的心窝。

“来了，是鬼雨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