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笑了笑:“你起这么早?你看看你眼睛,跟个熊猫一样的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嗯,我睡不着。”
“你年纪轻轻的,你想什么呢?”
“想你。”
“……”
王林趴着,让她按摩肩伤。
堂姐王琳一早就过来了,笑道:“我弟回来了?”
“嗯!回来了。”
“难怪你昨天晚上没去我家了!”王琳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王林的伤,震惊道,“弟,你这是怎么了?”
王林苦笑一声,心想不就挨了一棍子吗?闹出多大动静来了?
“姐,我没事,受了点小伤。”
王琳走了进来,低头看看他的肩伤:“这还是小伤?我看你伤得蛮重呢!”
李文娟帮他按揉着,说道:“姐夫这里,挨了别人一棍子。”
王琳惊呼道:“谁打的啊?报警抓他啊!这还了得?”
王林道:“姐,你别一惊一乍的了,这是在庐州发生的事,早过去了。我们也没有吃亏,把那两个人打得够惨!”
王琳道:“哎哟,你小心一点啊!我们王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还好文秀怀上了,要是个男孩还好,要是个女孩呢?”
“姐,你说到哪里去了?”王林笑道。
“我说的没错啊!我爸和你爸是两兄弟,我爸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你爸也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可不是王家的独苗苗吗?你可不能出事啊!”
“好了,我知道了。姐,你比我妈还啰嗦!”
“你妈要是在,看到你受这么重的伤,只怕比我还啰嗦!”
“……”
王琳道:“文娟,你歇会,我来帮他按一会儿。”
李文娟道:“琳姐,我不累。你怀着孕呢,别摸这药,也不能用力。”
王琳只得作罢,出来和李文秀聊了几句便过去了。
王林起床,穿上衣服,见李文娟怔怔的看着自己,笑道:“怎么了?”
李文娟摇了摇头:“没什么。”
王林道:“你要是没睡好,就多休息一天,今天在家补补觉。”
李文娟羞涩的低下头:“我没事。我等下就去上班。”
她甩了甩及腰的秀发,转身出去了。
王林出来洗漱,吃早餐。
李文秀做了一碗燕窝粥给他喝。
王林道:“我喝不惯这个,这是给你喝的。”
李文秀道:“喝不惯你也得喝!你受这么重的伤呢!不得补回元气啊?”
王林只得硬着头皮喝了。
不一时,王琳和周粥都过来了。
周粥看他的眼神,明显有些不一样,却什么也没有说。
“顾清雨跟你去西安了?”王琳问道。
“嗯,一起去的。”王林道,“她是想去采访路遥同志的,结果我们和路遥同志完美的错过了!”
“她没跟家里说?”
“啊?那我不知道啊!”王林倒是一怔,“她没说吗?怎么了?”
王琳道:“他家里人把电话都打到我家里来了,问我家要人呢!你说稀奇不稀奇?”
王林笑道:“人家只是问问情况而已,你想太多了吧?哪里就问你家要人了呢?”
“反正我就是这么感觉的。”王琳看了一眼周粥,有些话就不好意思当她面说出来了。
王林道:“顾清雨是个很独立自主的女人,她现在一个人住在电视台的宿舍。”
“是吗?她不住在家里啊?她一个人住?”
“嗯!”
“这就难怪了!她出去好几天,她家里人找不到她,就到处打电话找人。你说这女人也真是的,出去玩就玩呗,你总得告诉家里人一声吧?这是没出事,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家里人上哪里去找她?”
王林道:“行了,她这不是回来了吗?”
王琳冷笑一声:“幸亏是回来了,不然我家的人,都成拐骗女性的嫌疑犯了!”
王林知道,堂姐这是要讽刺周军呢!
其实王林比谁都清楚,顾清雨和周军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猫腻。因为顾清雨那样的女人,还真的瞧不上周军。
不是说家世门第,而是学识、才华、谈吐,一切的一切,总而言之,周军不是顾清雨的菜。
顾清雨是个完全独立的人,有自己的事业和收入,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在婚恋大事上,她没必要迁就,也没有必要将就,她是宁缺勿滥的人。
王林洗了手,和她们下楼来。
李文秀问道:“田姐他们今天跑不跑国库券?”
王林道:“跑啊,今天都周二了,这个星期眼看也只能跑一趟了。下周再跑两趟,就要放年假了。年前顶多也就跑三趟。你到厂里报个到,我就回来一趟,先把钱给田姐他们。”
李文秀道:“你是打算全部换1988年的国库券?那万一滞销怎么办?”
“呵呵,不可能!”王林自信的回答道,“顶多就是少赚一些,绝对不会砸在我手里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到了厂里,李文秀和王琳去车间。
李文秀的肚子,是真的大了起来,圆圆鼓鼓的,颇具规模了。
“看不够?”周粥幽怨的说了一句。
王林把目光从妻子身上收回来,笑道:“我看她肚子呢!周粥,你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要是怀上了,那这会都差不多要生了吧?”
周粥俏脸黯然,说道:“过去的事,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两人上楼,来到王林办公室里。
周粥低声道:“我听嫂子说,你受伤了?伤得还挺重?怎么回事啊?”
“没事。”王林甩了一下胳膊,“你看,都快好了。”
“让我看看。”周粥说道,“伤在哪里了?”
“真没事。”
“是不是不能让我看?”
“能!能!”王林指了指左肩,“这边,衣服有点多,我就不脱了。”
周粥走到他身后,伸手抚摸他的左肩。
王林下意识的颤了一下。
周粥以为,他是痛到不能碰,不由得潸然泪下,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