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纤纤一握的小腰差点经不住早春的风儿,迎风欲折。嘴边的梨窝在她笑脸上时隐时现,刹那芳华醉了一季春光。
“清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然是看书啦。”
清娘不禁小小得意了一回,一直以来,她对杨逸总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总觉得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如今偶像被自己说得目瞪口呆,让她开心极了,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收过。
“杨大哥,今天你必须、必须以樱花为题,作诗一首,否则人家可不依你。”清娘捏着粉拳,娇俏地说道。她连用了两个“必须”,一付不容推托的样子。
杨逸举杯一饮,未作多想,随口吟道:
十日樱花作意开,
绕花岂惜日千回?
昨来风雨偏相厄。
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
休将清泪滴深杯。
多情漫向他年忆,
一寸春心早巳灰。
这下清娘不笑了,为诗所感,望着满树樱花默默伤神。杨逸差点想给自己来一嘴巴,他一把将少女抱入怀中,点着他的鼻尖笑道:“清娘啊!这吟诗而已,岂能当真。”
“可是诗由心生。”
“你的是,我的不是,杨大哥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清娘一下子又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
俩人赏花吟诗。旁边侍酒的禛子几人崇拜地看着,这对她们来说,是一场精神上的盛宴。
在日本,有史已来又何曾有谁有清娘这样的才情?当然,在她们心中杨逸比清娘有过之无不及。
而现在的日本人。上到皇亲显贵,下到黎民百姓,对中华文化的仰慕可谓是深入骨髓,绝不带半点虚伪。
因此杨逸根本不用花心思让令子去推广华夏文化和礼仪,只要双方往来密切些,日本人自己就会去学习。去效仿,以向华夏学习为荣。
比如平安京里的布局,朱雀大街。东面叫洛阳,西面叫长安,皇宫大门叫朱雀门,举行朝会的大殿叫太极殿,官府的文书用汉字;
和歌脱胎于唐诗,官服借鉴唐装。女子的礼服叫裳唐衣,男人姓名后面多用“郎”。女人多用“子”,贵族以会说汉语为荣;
诸如这般,或是直接照搬,或是借鉴模仿,如饥似渴地吸取着华夏文明,哪里用得着你去强行推广?
杨逸为了转移清娘的注意力,对禛子问道:“你们日本可有与樱花有关的诗句。”
禛子摇摇头答道:“在我们日本,吟诵樱花的诗句倒是不少,可是没有一首能比得上主人你们刚刚吟诵的两首好。不过我在我们日本,有一个关于樱花的传说,主人要不要听?”
“哦,说来听听,清娘,快听。”
禛子理了理发鬓,柔声说道:“在我们日本,樱花是爱情与希望的象征。相传在很久以前,天孙迩迩芸神,从天上降到日向的高干穗山峰后,在笠纱的海角遇到一位美人。大神问起她的名字,回答说是大山津见神的女儿,名叫‘木花开耶姬’。
大神向其父大山津见求婚,父神很高兴,便把木花开耶姬嫁给大神。
那一年11月,木花开耶姬从西边的高干穗山峰出发,途经九州、关西、关东等地。沿途,她将一种象征爱情与希望的花朵撒遍每一个角落。
因为‘木花开耶姬’在我们日语中意为樱花,为了纪念这位仙女,于是人们便将这种花命名为樱花。”
杨逸听了哈哈一笑道:“寓意是很好,不过我有些奇怪,大宋各地也都有樱花,难不成你们这位木花开耶姬嫁给大神时,还到大宋去逛了一趟?”
“这……”禛子有些窘迫,不知如何作答。
清娘为她解围道:“杨大哥,人家就是一个传说,你干嘛较真呢?”
杨逸无辜地摊摊手答道:“我较真了吗?我也就随意说说。”
“可是……”清娘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小嘴嘟着。
“哈哈哈,可是禛子她们的大神应该尊重是吗?”
“对啊,就是这样!”清娘连忙点头。
“好吧,是我错了!清娘乖乖饶命!”
杨逸对什么大神虽然不以为然!不过他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尊重别人的信仰,这一点是没错的。
现在杨逸有心经营日本,这种蔑视别人信仰的行为自然应该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