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
而与此同时,却又有一句哲学箴言浮现于脑海之中。
“死亡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在联想到这句哲学箴言时,陈默然的表情趋于冷淡,笑容消失了,只留下了些许似严肃的表情,双肘于桌上,十指相抵,食指轻击着,似乎是在考虑着这句哲学箴言内在的含意。
有时,这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途径!
洽举合铁铺厂房中机器的轰鸣声传至大街上,总引得路人皱下眉,机器切钢、车铁的声音很是刺耳。
在车床的轰鸣声中,趴在机床前头上的辫子盘系于头顶的人为车床挂了空,车床慢慢的停了下来,松下夹件上的“铜碗”后,头冒微汗的周清泉扶了下眼镜框,用游标卡尺仔细量了下,然后又仔细核对了一下车床旁的图纸。
平日像操机之类的活计,这两年周清泉都是甩给学徒,但今天,他却出人意料的自己亲自操起了机床,对那些学徒他实是放不下心来。
上午接的这个生意非比寻常,从看到那张图纸后,他就感觉不简单,虽说打从9岁进了制造局,四十九岁出局办了这家铁厂,可画的这么精细的图纸,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着,就过去那些洋技师画的也不见及得上,此时面前的这张。
这张图纸里的物件是他从未见过的,钢制的薄壁筒,其间套着四圈特殊的黄铜碗,中间又衬着根钻出四排旋眼的钢管,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
之所以接这单位生意,除去对那张图纸好奇外,还因铺里恰好有几根废气筒,尺寸什么的和图纸上的薄钢筒相近。
“其它铺子,不敢接怕就是没这钢筒!”
将最后一个黄铜碗套进钢筒里,周清泉自语着,忙活了一会后,一个长近一尺的粗一寸的黑钢筒便出现在周清泉的手中。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钢筒,周清泉用手旋了下一头的螺栓,这一头应该是接口。
接口接在什么地方呢?
想到这,周清泉朝着一旁截剩下的一根钢管看了眼,那根钢管是制造局造的快利枪废枪管,若是没有那根废枪管,周清泉怕还真不敢接这单一百块现洋的生意。
“莫非……”
恍然间,周清泉感觉这应该是螺在枪管上的物件,但却有什么地方说不清楚。
“谁没事把这玩意拧在枪上,真是的!”
重近一斤多的玩意,又是钢管、铜碗、、铜丝、橡皮的,除非是闲着没事干了,才会把这玩意拧到枪头上。
“师傅,那人来取货了!”
在周清泉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伙计走了过来,和他师傅一样,辫子用绳盘系于头顶,在机器边干活的人都这样,防着辫子被机器扯了,最后扯下头皮,头些年那吃人的机器可没少干这事。
公共租界,福州路,国王饭店,
坐在房间里,看着箱子中的钞票,杰弗·瑞斯感觉自己的心跳依旧难以自抑加速,下午从拍卖行取回五万二千美元的现金后,杰弗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
作为一名英国陆军上尉杰弗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拥有五万美元的巨款。
“米雪儿!”
将十一叠钞票摆到床上,杰费想起了英国家乡的情人,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成为富人,到那时米雪儿的家人还会看不起自己吗?
“等回到英国以后,那几件瓷器也许可以卖到两万镑!”
拿起其中的一叠钞票,杰弗想到寄存在天津的那十几件抢来的瓷器,在来上海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几百本书可以卖到五万美元的高价。
早知道……
想到那些被焚毁的书,杰弗只觉得一阵肉痛,烧的都是钱哪!
发财的梦谁都会做,比其它人晚几个月才到京城他,当初甚至以为自己错过了发财的机会,可没想到那些的破书竟然的会这么值钱。好像其它人的手里也有一些书,到时自己可以从他们手里买下来,然后拿到上海,不!应该拿回伦敦,那里的人或许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回到北京,看看能不能再弄点什么!”
杰弗不禁对回京城产生了些期待,碣色的眼睛尽是贪婪的欲望。
要不去喝两杯,找个ji女庆祝一下?
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看到床上的钱,杰弗断然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还没到庆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