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击飞出去，在地上远远滑过，五脏六腑似乎移了位，生生吐了一口血。白色的弟子服立刻被染成了红色。

“住手！”

“成之，住手！”

云心一和洛初异口同声地制止道，赶忙去扶起那弟子成打坐的姿势，云心一将灵气缓缓运进他体内，助他修复一下静脉。

“柳成之！”洛初气极。

柳成之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面色不善：“师尊也听到了，是他先冒犯弟子的，弟子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

自从成了婚，柳成之在她面前总是自称“弟子”、“徒儿”，似乎这样，她就会多疼他一点似的。

“洛初尊者？”那弟子吐着血，难以置信地看向洛初：“尊者……怎么会……跟魔尊在一起？”

“师妹，我先送他去长生峰看看伤势。”云心一见柳成之越发阴沉，拉起那弟子走了，真怕再多留一会儿，柳成之就将人打死了。

“你怎么能随便出手伤人！”洛初锤着柳成之的胸口，愤愤道。

柳成之看着洛初似乎是真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师尊……”见她不理自己，他便含住她的耳朵，用力吸吮着，洛初一颤，一把推开他。

“师尊，不要生气了，弟子知道错了，弟子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洛初瞪他一眼，那双微微上挑的眼水灵灵的，在柳成之看来，就好像是对他撒娇一样，他将下巴虚靠在她的头顶，可怜巴巴：“师尊，你理理弟子……师尊……理理我。”

洛初心软了下来：“你去跟那弟子道个歉，以后都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嗯，都听师尊的。”柳成之乖巧地应着。

世人皆道洛初尊者清冷孤傲，可他们不知，她在面对柳成之时有多么温柔。

世人皆道魔头柳成之暴戾残忍，可他们不知，他在洛初看向洛初时是多么宠溺而卑微。

一路上沉默寡言跟在后面的萧宸看着自己的师尊和师兄这般模样，哪能不明白呢？

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只是他不明白，师尊她明明对他那么好，还跟他表明心意了，怎么突然就不喜欢他了。

少年的第一次情窦初开，便这样仓促而荒唐的结束，萧宸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离开。

脚下是柔软的青草，湿润的土地。

他跑了很久，跑进一个林子外平静无波的小河旁哭起来。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怎么都止不住。

他看着河中自己的倒影。

绛红色的着装，束起来的头发已经凌乱了，眼眶红红的，哪里还有天之骄子的模样。

“我要拯救苍生！”

他年少无知时的喊话在脑子里回荡，修炼飞升，以苍生为己任，可他现在却像极了一个失败者。

他的修为比不过柳师兄，他也得不到师尊的心。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萧宸回头，却看到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