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半蹲下去,慢慢地帮它顺毛,“不可以,太晚了,不能再吃东西了。”鼎
想了想,他又改口,“太早了,不能吃东西。”
哈罗没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它抬起鼻子在降谷零的手腕和膝盖部分嗅了嗅,确认那种莫名的气味消失,便把狗头搭在膝盖上,又歪着头,撒娇一样地呜咽了几声。
降谷零失笑,继续用手指抚摸它,视线慢慢地停在虚空中,眼睛渐渐失焦。
他非常了解哈罗,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无辜小把戏’和好意,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身上传来的暖暖的感觉。
对他而言,哈罗不只是‘宠物’,更是‘家人’,是小孩子。
那么,对克恩来说,那段时间,对方是不是也像他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哈罗的‘无辜小把戏’一样,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
他摸毛的手慢了下来。鼎
哈罗在他手下歪了歪头,“汪。”
它用鼻子拱了拱。
降谷零回神,再次失笑,“我没事的,只是在回忆一位……”
他顿了顿,“一位故人。”
其实可以是‘导师’。
但是,‘导师’是一件双向的关系。
哪怕手牵着手在弥天大雾中并肩而行过,降谷零也没有看清过克恩,不确定对方对自己的定位究竟是什么。鼎
哈罗:“汪?”
降谷零再次回神,他揉了揉哈罗的耳朵,补充,“一位对侦探而言是‘真相’、‘对警方而言是‘正义’的故人。”
“不过,”他笑了笑,“我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哦。”
“大概,归根到底还是无意间的路过,随手的关注,关系也没有亲密到允许探究这种事的地步吧。”
“所以,是‘故人’。”
克恩的本名,是克恩·波本,这是他的本名。
在那场见面的开始,克恩便没怎么隐瞒,温和地对降谷零和宫野明美说出口了。鼎
但是。
在那场见面的结束,降谷零再次问了一次。
彼时,克恩正在认真挑选刨冰的口味,颇为苦恼地询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杯苦到发涩的‘波本’?
波本确实苦到发涩,不只是酒,还有代号,以及这个代号所代表的一段黑色生涯。
面对问题,降谷零小声地转移话题,询问正在恶趣味的大人,“先生很喜欢波本吗?”
“您的名字……”
“啊,我的名字是波本,”克恩问刨冰老板讨要了一小杯波本,毫无顾忌地抿了一口廉价的酒液,“是不久前新确定下来的本名。”鼎
新确定下来的本名。
只是垂死挣扎转移话题的降谷零瞬间茫然,“新确定下来的?”
克恩品尝完酒液,稍微沉吟,随口回答,“是的。”
“那,”降谷零又问,“克恩……?”
克恩:“‘克恩’定下来的时间,要比‘波本’要早很多。”
他苦恼,“不太苦,感觉你应该不太喜欢呢。”
这是在恶趣味污蔑、戳小朋友、玩弄。鼎
降谷零却没有在意,他茫然地仰头看着克恩,“那、那……King……先生……”
认识了那么久,要分别了,却连真名都不知道吗?
克恩为什么不告诉他真名,是不喜欢他吗?
现在回忆起来,降谷零不禁再次失笑。
他低头看了一眼轻轻蹭着他的哈罗,慢慢地把克恩的反应和回答回忆起来。
克恩没什么大的反应,还是温和而又自然,像是‘新确定的本名’和‘旧确定的本名’都是正常的事一样。
只是皱了一下眉。鼎
“King不是本名,”他接过刨冰,盛起一勺,“是……”
“大概,是评价。”
“以前比较熟识的警方对我的评价,有些夸张。”克恩及时补充,“不要误会,我是个好人,曾经好心帮警官破过案。”
“——是的,我想起来了,‘King’是助人为乐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