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不信,可以随便找人打听打听。”
十文铜元=一分钱。
一枚龙洋可以换一百二十枚十文铜元,吃一碗街边分量十足的新鲜云吞面,需要三枚十文铜元,换算成能够理解的购买力,也就是……
孟凡懒得去想。
穿越伊始,就吃了碗云吞面,换了一次比较可观的盘缠,结果还被复杂、烦人的币值搞得无比头疼。
“这样吧,我许久没有回国,人生地不熟,准备搭火车北上湘西,麻烦你陪同跑一趟车站,帮忙打点上下。”
说着,孟凡又摸出一枚锃亮发光的龙洋,道:“事情办妥以后,三枚银元,这是定钱。”
“……”
屈双喜从未见过如此大方之人,愣了一下,迟疑道:“您打算坐火车北上?这一路上可不太平。
前段时间,一位姓马的富商,手眼通天,搞了五张委任状,雇了一队人护送,去鹅城上任,结果,刚出城没三百里,就被麻匪给劫了。”
鹅城……
马邦德?汤师爷!
这真是个奇葩的大杂烩世界。
正感慨着,摊主屈双喜道出一个无奈的事实:“且不说湘西那地方有没有铁道,光是羊城外面的铁路,就断了不知道多少节,要么被毛贼挖去卖钱,要么被麻匪偷走铸砍刀……”
“马市在哪里?”
此行足有上千里,哪怕不计法力,使用遁地术,也得好长时间。
万一法力和体力耗尽遇到什么意外,那可没地方哭去。
反正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月,索性练习一下骑术,往后说不定能用上。
而且,学了道术以后,身体素质和学习能力都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孟凡自信很快就能彻底掌握,这项比较原始的驾驶技能。
“这您算是找对人了,前朝没有灭亡之前,在下就子承父业,在驿站喂马。
不敢说一眼挑中千里马,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每过两百里,您在路上找个地方,给马儿修修蹄子,别说去湘西,就是去东北,都不成问题。”
话落,摊主将碗筷、桌子收好,在街角唤来一个力工,估计是比较相熟的人,说了句把东西送回家,那人也不要钱,直接就扛着东西,领着小女孩离开了。
古旧的房屋、时而狭长,时而宽敞的街道,零星散布的电线杆子,以及小洋楼。
一路走来,孟凡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时光回溯,这个时代的羊城与八十年代的港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貌。
同时。
听着旁边老屈家长里短、时局动荡的感慨,他与时代之间的那层纱渐渐消失,跟着一起叹息。
老老实实抓鬼治邪,守护一方平安,也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没过多久,屈双喜就在马市,替孟凡选中了一匹好马,用这家伙套用前人的话来说:
骨大筋粗,鼻大喘舒。
不乏往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