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住着破败的地方。若天下大雨,这放里面肯定会下小雨。
姚洁两眼当即一红,听到哥哥两字,她就钻心的疼。
“回恩公话,民妇兄长已经在去年病逝了,嫂嫂也离世多年,就只留有铨哥儿一根独苗……”姚洁缓缓一番话道来,这姚家却又是一个因战争而破碎的家庭。
现在是只剩下了姚铨一棵独苗,可就在五年前姚洁兄嫂跟前还有三个彪壮壮的棒小伙。
只是老大、老二当兵从了军,不到一年就相继战死在了疆场上。姚洁兄长大病一场,从此身子就垮了,她嫂嫂更是悲痛伤心下早早离世。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么完了。
“恩公”,姚洁拉着周云飞跪倒在祝彪面前,“两次蒙恩公搭救,小妇感激不已。我母子无以为报,愿做婢奴侍奉恩公前后。只是铨哥儿……恩公就赏他一口饭吃,他绝不会偷懒耍赖的。”
姚洁将自己母子与姚铨分割开来,话虽是连在一块说,可其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她们母子是投身为奴,无有半点怨言,甘心情愿的;姚铨不一样,不能入奴籍,只做家丁护院之类的,有口饭吃。
周村的遭遇,眼下的遭遇,姚洁算是明白了。无钱无势的她们走到哪里都是要受欺负,自己这张脸也是个惹祸的根苗。
或者自己干脆毁容,才会清净一些。然,与其那样艰辛的讨生活,倒不如像窦兵一样卖身为奴。
祝彪微微愣了一下,又见平民卖奴身……
从罗州涌过来的那些逃难百姓,可常见自请卖身为奴的啊!
“什么奴不奴婢不婢的,我祝家世代良门,对待下人宽待为怀,没那些暗中乌七八糟的腌臜勾当。你们要跟着也行,等过几年有了点家底再出来就是。正好我们几个要在延平待一阵子,有你更好,衣物也好打理了……”祝彪当然乐的收下姚氏母子,第一,忠心不成问题,自己救了她们两回;第二,姚洁长的漂亮,放在眼前也养眼。
“回去见了小豆子,他肯定高兴……”
来延平郡就是‘良家子’从军的。祝忠四人虽不是祝氏嫡传,可也是祝家宗门之人,也够得上良家子的规格。
一气五个适龄之人,是全来了。
一月中,趁着寒冬微消,冰雪未融,草原上马匹正是消瘦的时候,汉军抽调延东、河西兵马入罗州,在罗州组织起了一次全线大反攻。
鏖战半月有余,毙杀略有些措手不及的胡骑十余万人,一定程度上巩固了北陵郡防务,可是汉军为数不多的、珍贵的有生力量也折损近十万。
从战术上来将,这可以说是一次成功应用;从战果上来讲,汉军也稍有盈余;可是从战略上纵览全局,十万汉军的折损绝对得不偿失。
因为两边本来就是胡强汉弱,现在还打这种消耗性的反击,战果只只是略有盈余,最终占优的是谁不言而喻。
到二月时,朝廷上的太尉又换了一人,同时汉王诏全国良家子弟从军的诏书也正式下达。当然,跟着一块下达的还有今年开春以来的第二封募兵令。
每一州,从军良家子弟会先聚集于州治等待选拔,其内优异者送入都城编入禁军,余则入边军。
北汉十州,外加都城京兆尹——北平,共十一支。只是罗州残破,州内的将种良家子怕早就在战场上拼杀摔打了,今年这一次也就变成了十支。
“公子是来参军的?”姚洁身子微微发颤。她不甚清楚良家子与姚家二子的从军之间有什么区别,但是一听到‘军队’这两个字,她就情不自禁的害怕起来。
祝彪理解她的心情,这种事情只能靠她自己慢慢解开心结。
“好了,别多想。去收拾收拾,今夜你们跟着搬客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