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纯如气愤地落笔,钢笔刺啦划过纸张,狠狠地划过了一道口子,情绪激烈地写了整整一篇字。
“我没看错,我下了火车匆忙赶到胡同,就看到他殷勤地给人家倒尿桶子,我都不舍得让他干活,他那双拿笔杆子的手,怎么能给别的女人倒尿桶子!”
“那女人我早见过,是个漂亮的小寡妇,年轻时候就和我男人看对眼了,听大院里人说,要不是我男人下乡,他们的事早就成了,那小寡妇后来嫁了个流氓,男人打架斗殴死了,就把主意又打到我回城的男人身上了。”
“我这口气咽不下啊,他是城里人,我是乡下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处处把他当祖宗供着,他心里倒惦记着城里姑娘,打心眼里嫌弃我。”
“院子里的人说,那小寡妇在大杂院里新修的一间平房,是他卖画给的钱,每次打电话,他说日子不好过,我自己省吃俭用,钱都给他寄过去,他竟是给别人用了。”
“那小寡妇还有个七八岁的儿子,和他关系很好,我上次都看出来了。我们结婚这么久,他迟迟不愿意跟我生,说孩子户口到时不方便迁,对别人的娃,倒是亲生的一样稀罕,上赶着当后爹!”
吴纯如写到最后,掩面抽泣起来,又趴在桌上,克制着情绪耸动肩膀。
“她怎么了?”郭超英看过来,指着吴纯如悄声问。
林清雅看完她写的,能从这凌乱潦草的字迹中看出她的情绪翻涌。
等她情绪缓和,林清雅又悄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吴纯如冷静下来,摇了摇头,眸光泛着狠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男人,我不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