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川没说什么，又叮嘱道：“放假可以学习高中知识，提前预习，别浪费光阴。”

彩虹听话地点头，又苦兮兮道：“对了，大哥，我们明天要到学校看成绩，我要是真没考好，你可得护着我啊。”

周霁川轻笑，温和鼓励道：“要有信心。”

虽然目前还是取消中考制度的阶段，但是全县会举行一次统一考试，以公社各中心学校设立考点，达到分数线的才会被县里高中和师范中专录取。

其实这也是因为地处偏远地区，动荡影响不是很大，可以让县里高中这段期间上劳动课的同时持续教学。

林清雅抱着刚睡醒的酷崽走出来，边哄孩子边笑着说：“彩虹没信心啊。”

彩虹又叹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我的成绩顶多排年级前十名，去年县高中才录取了两百个学生。”

林清雅点头，“那确实挺难的。不过彩虹成绩好，会考上的。”

彩虹又嫉妒得牙痒痒：“不过运气贼好的还是幸福公社，他们那批考不上高中的，结果正巧碰上公社成立高中部，他们两个毕业班差不多都给录取了。我们红旗公社要是也可以成立高中部，那就不愁考高中了。”

林清雅又温柔鼓励她：“考上高中，你大哥给你和胜利包一个大红包。”

“多大的红包啊？”彩虹心动了，乐得找不到北。

林清雅笑了笑。这时周秀云买菜回来了，打击彩虹的自信心道：“等你考上再说吧。”

彩虹顿时气哭了，觉得老妈一直不相信她，打击她的自信心，心底翻江倒海似的怄得慌，满腔委屈倾泻而出。

她自尊心受挫，梗着脖子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考上的！”

周秀云面无表情道：“考不上就跟你爹回大队种地。”

彩虹语气坚决地哼道：“我才不回去种地。”

第二天，公社学生到学校看成绩单，因为这时候全是手动批阅，试卷批改更缓慢，所以出成绩也比较慢。

大早上彩虹激动的睡不着，不等胜利过来，就兴冲冲地跑去学校看成绩。周秀云要看孙子，也没空过去。周霁川陪同守在校门口等结果出来。

林清雅要上班，就没陪他在门口等。

等她中午下班回来，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沉闷，脸色都不太对劲。

周秀云煮了一大桌菜庆祝，还挺丰盛，周建明也从大队赶了过来，这会却脸色不太好。

林清雅偷偷掐了下周霁川的腰，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周霁川给她夹了碗菜递过来，抚了抚她的后背，声音温柔体贴：“吃饭。”

突然，周秀云打破了沉寂，瞥了眼彩虹：“你给你嫂子说说，你考了几分。”

彩虹心头一震，像是被人剥了衣服羞辱，无比羞愤地把头埋得很低，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抽噎着道：“嫂子，我落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