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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晓阳第二次下到百慕大的深海里已经呆了快半年,原来估计六个月完成的淬体,用了八个月时间才接近尾声,因为有了一次教训,他不放心外面的事,每隔半月就要上去一次,到溜达在一百海里外的奇疆一号上了解各种情况。中途增加了耽搁,淬体效果不连贯,多用了不少时间,但祁晓阳宁愿这样,社会的险恶,人性的自私,让他明白什么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必须小心地保护着亲人和朋友,还有一大帮跟着他“叛国离家”的同事,他明白这是自己的责任,即将满二十岁的祁晓阳已经彻底脱离了毛头小子的行列。
这次淬体时间虽然漫长,但祁晓阳已渐渐适应了一个人的寂寞,他利用这段时间思考了很多问题。以前心思大部分都用在了科研上,他很少去想关于人生、人性方面的问题,仔细回顾这四年戏剧般的经历,他生出了不少感悟。
四年前离开九祥,一是形势所逼,二是基于懵懂少年对外界的向往和冲动,那时候完全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思路,只是想着出来寻找机缘和出路,拯救自己破碎的那个家,争取自己和家人的尊严;后来有了教娱城,再逐步发展到北山、黎江基地,以及现在的奇疆公司,人越来越多,事也越做越大,他稀里糊涂地就成了世界级的名人。这个过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些在历史上创造了丰功伟绩的大人物们,并不是生来就具有伟大的人格和抱负,很多是像他这样身不由己地走过来的,当然这需要必备的责任感,再加上能力和机遇,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真正含义应该就是这样了。
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首先会用脊梁去扛起自己的家庭,这样的脊梁会在压力下不断地坚韧起来,到他开始在社会上拥有自己的团体时,其实是相当于家的无形扩大,这时责任感的强弱、能力的大小、私心的轻重便成为团体发展大小的决定性因素;而当一个人走上影响甚至主宰一个国家民族命运的地位时,也就自然会以国为家了——人格高尚的会像爱家一样爱国、护国,国家遇上这样的领导人则强,反之遇上将国当成他自家的任意糟践挥霍,就成了这个国家民族的不幸。
祁晓阳拒绝宋时越自己独立的建议,当时只是出于一种感性,现在他明白了,那是潜意识中对责任的恐惧,他虽然通过修炼具备了很强的个人武力,但对把握人性,知人善任那一套治国安邦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哪里能够担负起那样的重任?他想自己也就是能承受一个小团体的责任而已,这样自己也不需要过得太累,哪怕被人说是懒惰或是小富即安都可以。他准备这次淬体完成后,即开始着手准备下一步的星空之旅,去那真正的“外面的世界”。
这半年的时间,祁晓阳的身体完成了一次蜕变,肌肉和骨络的坚韧度超过了地球上已知的任何物质,他估计现在的体重恐怕已超过一吨,一拳一脚就可以轻松打碎一座小山尖。灵原体的液化早已完成,幻化出的长刀足以将一架波音747拦腰斩断。一个多月的金砂洗练,让全身上下的皮肤成了一副无形的铠甲,就算重机枪的子弹打上去也不会有半点伤痕,但看上去却又晶莹如玉,摸着也是弹性十足,即使是一根头发,也不是刀子能斩断的,他从淬体开始就没有理过一次发,因为地球上已找不到能为他服务的理发师了。不过头发的生长速度变慢了许多,八个月了,也就相当于女孩子那种短短的学生头,只是这不男不女的形象有点尴尬而已。
祁晓阳现在也知道了地球上很多神话故事并不是完全虚构的,在古代肯定有过像他这样的炼灵者修炼到了他现在的水平,所以才会留下那些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传说,只是以讹传讹,到后来变成了神仙佛主之类的唯心神话。那些神话中的神妙法术手段,祁晓阳现在就能办到一些了,比如变化,祁晓阳可以用灵原体变化成任意能想象的东西,包括动物和人,只不过形状可以变得栩栩如生,却无法在较长的时间内维持稳定,也就是说,一旦他的意念产生波动,所变化的东西就会随着改变,而无法将意念留存在变幻体上保持不变,一旦失去意念控制,变幻体马上就会还原成灵原体回到灵海之中。祁晓阳反复练习过将意念定型留下,却一直摸不到门路,一点效果也没有。
《炼灵诀》上记载的修炼方法,到淬体和灵原体液化就没有了,往后还能不能继续修炼那里面没有提及,但祁晓阳隐约觉得还有更上一层楼的修炼方法,只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寻找;如果灵原体能再强大几倍,不但能千变万化,超过那些所谓神仙都是完全可能的。
这是淬体的最后一天了,祁晓阳继续在宽大的第三个淬体间做运动。这是一个超重力环境,不知道当时的科学家们是怎么样制造出这样神奇的设施来的,按祁晓阳现在这样高的知识水平,也难以理解其中的原理。以他恐怖的*力量,在这里面也只能做不太剧烈的运动,比如打打太极拳之类的,如果是在淬体之前闯进这里来,可能会直接被压缩成一个“拇指姑娘”。这最后一步的目的是要让身体状态稳定下来,不至于回到低重力环境后出现倒退的情况。
练完最后一趟太极拳,祁晓阳回到第一个房间,收拾好东西后,在金属台阶上坐了半个小时。淬体成功,祁晓阳的心情很复杂,不像上次出去时里里外外都是兴奋;这里将他变得很强大,但同时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地球上的另类,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已不合他用,更让他担心的是,以后的爱人也必须是淬体成功者,否则......
回到霍克,奇疆众人免不了一番接风的热闹,这半年时间一切都顺风顺水,再没人找麻烦,造船厂除了造军舰赚了不少钱,费斯丁还带着科研队伍新开发了两个产品,现在日进斗金,再不用为钱发愁。陶化长了半头高,修炼也跟在乔娅后面进入御灵阶,凭着他们两人的实力都可以保得整个霍克奇疆得安全了,恬恬起步晚,现在才开始凝灵。后来开始炼灵的四人中,姜士伦修炼速度最慢,现在都还停留在灵动阶,恬恬和乔娅都属于一般,反倒是调皮捣蛋的小陶化速度最快,不过奇怪的是,其他三人的右脑记忆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开发和增强,就这陶化在这点上毫无收获,恬恬教他学文化仍然是赶鸭子上架。
回霍克的当天晚上,祁晓阳接到许达的电话。许达简单给他介绍了华夏政坛目前的变化,然后要他尽快回去一趟,新一号要见他,估计是要商量对付萝卜湖那个外星人基地的事。祁晓阳心里也一直念着这桩事情,不但需要将这帮强盗赶出地球,而且祁晓阳眼馋着那里面的飞碟,因为下一步的星空之旅,他迫切需要那样的航天技术。
由于还没有合用的飞行服,祁晓阳回华夏仍选择了从陆路入境转乘飞机,有国安的人帮着办理登记,倒不用这么麻烦,只是从登记到下机的整个过程他都得时刻运转灵力减轻身体重量,稍不小心就会踩塌旋梯或压坏座椅,好在他也不会觉得累,当作练功了。
到京都机场接他的是燕飚,他现在任然是首席安全顾问,只是保护的一号换了个人。“祁老弟,这才一年多时间,你怎么像变了个人啊?”燕飚亲热地拉着祁晓阳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