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宫内,韩臻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神色晦暗不明。
福元看着皇帝的背影,神色暗了暗,微微叹了一口气,上前说道:“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韩臻闻言,身形动了动,却没有回头,对福元说道:“朕知道了,都退下吧!”
福元闻言,上前一步,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对着伺候在宫内的人挥了挥手,一起退出了寝宫。
等确定屋内只剩下自己,韩臻才转过身,脸上不见半分虚弱,神色清明:“出来吧!”
“属下叩见主子,万岁万岁万万岁。”韩臻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就出现在他面前,恭敬的跪下行礼。
韩臻神色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继续看着窗外:“隐,玉儿那边有什么动静?”语气之中隐含着一丝担忧。
隐是皇帝养在宫里的暗卫,从贺兰玉回宫之后,他便派他暗中潜伏在寻玉宫,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回主子,娘娘方才遭到娴妃的袭击,不过,娘娘已经无事,并且将娴妃和她的贴身宫女暗中送出了皇宫。”隐将方才在寻玉宫发生的事,如实的禀报了皇帝。
“没事就好,将你听到的事情,全都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韩臻在听到叶娴的时候,神色一暗,却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是!”隐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将自己说听到的一切都复述了一遍。
韩臻神色沉静的听着,对于叶娴对他们的恨,心情很是复杂,他不能说她说的不对,也不能说不对。
自古以来,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定是用无数的鲜血和白骨侵染堆积而成。
就如同现在的他,为了拿回实权,巩固自己的势力,也杀了不少的人。
古来帝王手上就没有干净的,没有哪一个帝王的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
深深且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韩臻抬手挥了挥:“回去吧,继续暗中保护玉儿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现身,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是!”隐的身形,随着他的一声应答,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屋内再次只剩下韩臻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无奈,更多的是复杂。
将窗户关好,转身回到床前,看着空空如意的床榻,吐出一口气,连衣服也懒得脱,就那么和衣躺在了上面,看着床顶说道:“快了,玉儿,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韩臻和贺兰玉慢慢的入睡,而乾宁宫内,肖婉言却还在挑灯夜战,神色也较为难看。
因为在这短短的一日,天启国所属州县中,又有两个官员莫名其妙的死于意外。
这已经是最近三个月以来的第八个人了,她之前就怀疑这些事件并非意外。
可暗中派人调查的结果却很是让她郁闷,死的这些官员,说是死于意外的,还真是意外,另外的人虽说是被杀,却都是被寻仇,那些过往,她也不愿意再翻出来丢朝廷命馆的脸,于是也就一并划到了意外行列,可如今……
看着面前摊开的奏折,肖婉言就觉得无比头疼。
只因为她面前摆着的,不是一般的普通奏折,这封奏折的角落,落款不是人名,而是一只鹰,一只展翅高飞,做出捕猎姿势的鹰。
更让她头疼的,是这奏折上所写的内容。
肖婉言抬手揉了揉涨疼的额角,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掌拍在那奏折上,沉声说道:“胡说八道,以为哀家会信吗?”
伺候在一旁的傅允,听到太后的自言,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随后垂下头走上前,恭敬的说道:“太够,已经很晚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肖婉言闻言,吐出一口气,将面前的奏折啪的一声盖上,然后看着它说道:“哀家知道了,下去吧!”
傅允不着痕迹的看了那被合起来的奏折一眼,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丝弧度,然后恭敬的说道:“是,太后千万保重凤体,老奴告退。”说完便转身住了出去。
走出偏殿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神色难看的肖婉言,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容。
老太婆,看完里面的东西,你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