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贼人的纤细,还有窜入耳中的那一声低呼,都让耶律儊宸确定,闯入他寝宫的是一个女人。
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手腕一转便将手里的利剑丢弃,抬手朝她的面上袭去:“女人,你还真是大胆。”
贺兰玉正待挣扎,就感觉到一股掌风朝自己的面部袭来,心下一震,屈肘朝身后袭去。
同时转身,毫不留情的抬腿,朝他胯.下袭去。
本欲摘下贺兰玉面纱的耶律儊宸没想到她竟然会使出这么阴狠的招数,心下一惊,连忙将她放开,往后退出两步,避开她的攻击,却也在同时将她脸上的面纱揭了下来。
捏着手里的面纱,耶律儊宸面色冰冷的都快结霜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但只身闯入他的地盘,现在还妄想让他断子绝孙,不可原谅。
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将手里的面纱一扔,顿时调整气息,展开了攻势,他就不相信,他连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
贺兰玉抬手摸了一把空荡荡的脸,神色一暗,也幸好屋内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
还不等心里的那口气吐出来,就迎来耶律儊宸凌厉的攻击,发现他每一招都直取自己的要害,神色也跟着认真起来,看来这次要使出全力了。
耶律儊宸感觉到对面女人身上的气息变化,眼神微微一闪,手上的攻击再次凌厉了几分,冰冷的话语也出口:“不错,胆大包天的女人,使出你浑身本事,让孤瞧瞧。”
贺兰玉没有说话,只是神色越见凝重,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一边应对着耶律儊宸的攻势,一边思考着退路。
就在她渐渐被逼入死角的时候,寝宫的大门突然被撞开,达鲁带着一干侍卫闯了进来:“王上!”
耶律儊宸动作微微一滞,也让贺兰玉抓住了这个空隙,突然想起怀里还有一些迷.药,立刻往后一跃,手里的迷.药也撒了出去。
然后快速的打开窗户,一跃而出,回头看了一眼用衣袖挡着口鼻站在窗户边上,满脸寒霜的耶律儊宸,勾唇一笑,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王上,您没事吧?”达鲁快速上前,抬袖捂着自己的口鼻,满脸担忧的看着主子,见他神色冰冷的瞪着已经消失的刺客,眼神一凛,沉声吩咐:“追!”
耶律儊宸听到达鲁的声音,终于从刚才那一瞥的震惊中回神,沉声道:“不用追了,都退下吧!”
“可是王上……”达鲁闻言,有些不解的看向主子,见他神色冰冷,立刻噤声,对着身后的一干侍卫挥了挥手,自己也抱拳行礼:“末将告退。”
等屋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耶律儊宸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转身再次走到床榻上,迫不及待的从暗格中拿出那两幅画卷展开,发现屋内太过黑暗,反手一掌,以内力将屋内的烛火点燃,然后伸手抚摸着画卷中的女子,喃喃自语道:“像,太像了。”
原来是贺兰玉刚才回头的时候,耶律儊宸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面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张脸却让他深深的震惊了。
只因为那张脸,和他寻找了暗中寻找了十来年的亲人是那么的相似。
他的舅舅和姨娘原本是一对双胞胎,十九年前,突然消失不见。
那时的他,才不过五岁,整个家族里,只有娘亲,舅舅和姨娘对自己最好。
而那些人,却连他仅有的亲情都全部夺走,所以他杀了他们,让他们用血来祭奠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里,耶律儊宸眼里的恨意一闪而逝,抚摸着画卷的手很是轻柔,就像是怕伤到他们一般:“舅舅,姨娘,孤一定会找到你们。”
贺兰玉离开耶律儊宸的寝宫后,一路避开侍卫回到那图雅所住的宫殿,刚进门,就听到辛娘焦急的询问:“大小姐,你没事吧?”
贺兰玉回头,看着辛娘摇了摇头,走过去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这才说道:“辛娘,宴会发生什么事了?”
辛娘在南夷王突然离开宴会后,就无比的担心,害怕他回去寝宫,可自己又不能离开去通知大小姐,只能一边陪在那图雅身边,一边干着急。
此时见大小姐回来,提着的心落下一半,听到她的话,顿时又提高:“大小姐,你遇到他了?”
贺兰玉看着神色担忧的辛娘,快速的脱下身上的夜行衣,点了点头:“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对了,那图小姐怎么样?”
辛娘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图小姐已经休息,本来她要来看你,属下说会好好照顾你,她才去休息,大小姐,你被发现,那我们现在留下,岂不是很危险?”
贺兰玉神色一凛,转身坐到床上,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想到那两幅画和那些书信,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明天那图小姐还得出宫,我们随她出宫就可以将身份换过来,只可惜那老贼的通敌的证据没能拿出来。”
辛娘听到她的话,一脸庆幸的说道:“大小姐,那些东西只要确定了有,就有办法弄出来,你没事最重要,快休息吧,我来守夜。”
贺兰玉点了点头,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她怕南夷王会怀疑四大部族的小姐,若是那样的话,恐怕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