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下她摔倒在地上，眼尖地望向自己被缠绕的脚踝，是头发。北辰不可置信地缓慢地抬起头，女人腐烂的皮肉啪啦啪啦掉落下来，被泡坏的眼珠，挂在眼角似是嘲讽：“北辰，为什么要隐瞒呢？”女鬼的嘴巴快速地掉落，一口雪白的牙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北辰结结巴巴地问：“姜艳呢？你把她怎么了？”

树枝被狂风吹得乱舞起来，树叶纷纷散落在北辰的四周，女鬼伸出自己腐肉参半的胳膊，掐住她的脖子示意她往上面看。前方的树木上，姜艳被头发做成的绳子，掉在了树上。她圆目怒睁还未阖上的眼睛，似乎是在咒骂着北辰：“为什么不救我？！”

北辰慌乱害怕的心情，不知为何平静了下来。她说话还是磕磕巴巴的，但没有了之前那么惶恐：“你也要杀死我吗？小阮？”收紧北辰喉咙的胳膊松了下来，女鬼垂下头血泪如同瀑布般，占据了腐坏的脸：“你又什么错呢？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只是记得那个约定而已，一直一直在一起！可你们抛弃我了不是吗？你们离开了村子，将我独自一个人留在了那冰冷肮脏的水池里。”

颤抖地握紧女鬼的双手，北辰闭上了眼睛：“杀了我吧！小阮！”一道光芒闪过，北辰睁开眼睛，身前已经有两个人的背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了。宁绯转过身扶起北辰：“还好吗？姜艳呢？”北辰脸色苍白地将头歪向另一边说：“她已经死了。”女鬼退了好几步之后才停留了下来，她望向扶着北辰的宁绯，洁白的牙齿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我会带走三个人，还差一个了。那边的那个女孩子，你要是愿意代替北辰的话，我可以放过她！”

叶子柯丢了几张符纸过去，打在女鬼的身上，引起一阵阵的火花，她并没有害怕，继而退到了湖边：“怎么样？我的条件！”宁绯没有理会她，而是问北辰：“她是你认识的人吗？”北辰点点头：“她是小阮，我们四个自小是一起的。不，准确而言是小阮死于10岁，而造成她死亡的人是姜艳。本来是孩子间在河边的嬉戏打闹，怎么也料不到会失手将小阮推入河水中。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姜艳很害怕地定下了约定，说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的，当做是自己的赎罪。可那个时候毕竟年纪小说的那些话，长大之后谁都没有在意，也没想到我们刚离开那里，小阮就追随我们来了。”

树枝承受不住姜艳在风中摇摆的身子，砰的一下掉了下来，一群乌鸦吓得四处逃窜。小阮倒入湖泊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叶子柯走回来低头看着姜艳的尸体，想了半天说：“我们现在先离开案发现场好了。北辰先跟我们呆在一起，还差一个人她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北辰叹了一口气：“晚了，虽说这次见到的她是跟我们一起成长了，心智还停留在10岁，喜欢交朋友。就像刚刚她对宁绯邀请一般，宁绯现在也算是她的目标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