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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远洋还要上班,卓道南出院第三天,他就要往回赶。余文佑很不舍的道:“爸,等你退休后就过来跟我们住。老卓成天加班,我在家无聊死了。”
卓道南无语,转背就告状!
“两代人有两代人的生活,不可强求。”卓远洋再次强调,但心里很受用,“等我动不得了自然要麻烦你们。我明年退休后两边都住住,冬天来你们这儿,暖和。夏天回荆南跟老朋友玩。”
余文佑知道卓远洋即便退休,在靖安县也无聊,便道:“老房子那边装修一下吧,荆南冬天很冷,装个暖气会舒服些。”
卓远洋爽快答应:“也行,你们够争气,不用我掏钱买房子,攒了一辈子我自己也享受享受。回去就装好,你们回来过年就不用挨冻了。”
“过年哪有假期。”卓道南道,“说的好像你以前在家过过年三十似的。”
卓远洋恨不得踹儿子一脚,扭头对余文佑道:“过了年会有一段空闲,你们休年假回来。”
“好。”余文佑答应了。
卓远洋道:“你们两个在家吧,我自己去车站。”
余文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穆哥的车子坏掉了,我都觉得好对不起他。幸亏保险赔了一部分。”越野车啊,好贵的!
卓远洋也跟着囧了下,不过这不是他能处理的,挥挥手:“拜拜,我走了。”
卓道南两面为难,去送老爹吧,把余文佑跟欧明珠扔一块儿,虽然两个人能说些灵异的话题,但他总是不放心;不去送老爹吧,又觉得不好。还是余文佑道:“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卓道南只好追着老爹下楼,硬是跟去了车站。
家里剩下余文佑跟欧明珠,并没有发生卓道南担心的事。欧明珠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泼妇,余文佑更是凡事退让,吵的起来才怪。在余文佑看来,欧明珠很好了,也不知卓道南瞎想什么。打开电视,给欧明珠冲了杯花茶,摆上几块点心。即使没什么话说,装作看电视也很容易打发。欧明珠喜欢看风景纪录片,正合余文佑的兴趣,两个人看的津津有味。
广告插.入时间,欧明珠问:“你也喜欢?”
“嗯。不过平常我都是在电脑上看,比较自由。”余文佑道。
“你们年轻人都看英文版的了,嫌弃中文版的配音生硬。”欧明珠笑笑,“博文从来就不肯陪我看,偏我又听不懂英文,老了看字幕又累。”
余文佑猜测“博文”可能是卓道南的弟.弟,便道:“卓道南直接嫌闷,打死不肯看。他就爱看相声。”
欧明珠道:“跟他爹一个样。没话说。”
余文佑不好评价夫妻间的事,只笑笑不说话。欧明珠又问:“你们想过将来没有?”
“请恕我直言。您第一次婚姻的时候一定想过将来,离婚的时候也想过,再婚的时候还是想过。结果呢?”余文佑笑问,“有什么不一样吗?”
欧明珠怔住。她做决定的时候当然会预估未来,可是跟卓远洋结婚就错的离谱了。“但是总要有打算。”欧明珠坚持道。
“有,三年目标,五年目标。”余文佑笑道,“工作计划列的清楚明白。至于生活,我们谁也没办法说的准。我倒想白头偕老,可是您也看见了,冷不丁就来个天灾。未来谁知道呢?活好当下就行了。”他能哄文青,能装文青,但要真文青早八百年前就饿死了。见过谁家七八岁就四处刨食的孩子能雪做肌肤花为肚肠的!?现实,才是基本素养。
余文佑能拿熊远骗人,卓道南也能。所有世俗中所需要顾及的,都被传说中的熊远解决掉了。欧明珠还能说什么呢?何况余文佑并不是不三不四的人,要她违心挑毛病,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跳开母亲的立场,她甚至觉得余文佑很不错,脾气好又有才华。只是她做不到卓远洋那样毫无隔阂,所以她儿子也跟她有了更深的隔阂。两个人又无话可说,幸亏广告放完,继续看纪录片。
卓远洋回去后,欧明珠也懒的多呆了。固然面对前夫很别扭,但面对卓道南两口子更加别扭,加之心里惦记着孙子,便于卓远洋离开的次日提出回家。余文佑没有假惺惺的挽留,礼貌而已。欧明珠了然笑笑,还是由卓道南送去车站。
分别之际,欧明珠道:“我以后不会管你了。”
卓道南轻松的说:“妈,我都多大了!父母又不能管一辈子。”
“你知道我说什么!”欧明珠隐隐有些怒意。
“你读了那么多书,不知道‘各从其欲皆得所愿’么?”卓道南反驳,“天赋人.权!”
“很好!你比你爸强!”欧明珠被气乐了,“能跟我拽文言文。”
“你要我怎么样呢?按照你的想法娶妻生子,你是能来给我带孩子?还是能跟我和我爸住一屋享受天伦之乐?”卓道南不客气的道。
欧明珠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