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克被他说得心猿意马,眼看马上就要到家了,本来是觉得这样牵着手的气氛很好,但现在恨不得脚下生风背后生翅,最好马上进家门,衣服一脱,床上一躺,……
俩个人互通心意,不用说出来便一起加快了脚步。幸好路上没什么人,不然看到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竞走,肯定以为他们是一起尿急。
然而天不遂人愿,好事多磨。
在拐过了市一医院,进了小区,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李时光掏钥匙准备开门,一个满头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向谢克跑来。
谢克以为是小区里的人受了伤,要去市一医院看急诊,就往旁边让了让,但碰到这种事他暂且顾不上立马进门泄欲,而是和李时光一起停了下来。
那人头上脸上都是血,冲过来抓住谢克的手:“救我!”
谢克定睛一看,惊讶道:“成江?!”
李时光在旁边终于也看清了,这个人正是成江。因为近了,又借着路灯,于是便发现他头顶秃了一块,还有大大小小好几个裂口,血顺着头皮裂处不要钱似的往下流,耳边都有血凝结成的疙瘩。头发看上去也是湿湿黏黏的,估计混着血和汗。
谢克见他这样狼狈,便催促他:“还好旁边就是医院,快去处理一下吧。”
“不!”成江叫道:“我不能去医院,你帮我缝两针就行了。求你了。”
“这……”谢克检查了一下他的颈椎、胸腹、骨关节,还好没有合并伤,不过还是要做检查才能确定没有隐患。“你跟人打架了吗?你头上伤口挺严重了,不去医院没法清创的,就算缝了针伤口也还是会感染,你还是去医院吧。”
市一医院离这里不到五分钟的路,谢克想了想说:“今天我一个关系挺好的同事在。你去了后,直接跟他们说叫王磊帮你清创清血肿清异物。你放心,这种事他们经常做的,熟练着呢。”
成江绝望地看着谢克,配合他血淋淋的一张脸,看上去着实恐怖,他说:“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是个医生吧,求你了,给我缝几针,其他事我自己会解决。”
谢克摊摊手:“就算我愿意帮你也不行啊,不去医院我拿什么给你缝?我劝你还是去医院,这是为你自己好。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你可以保持沉默。”
成江这样了都还不肯去医院,谢克怀疑他被人打了,但是不愿意面对警察的询问。其实这又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势,他不愿意报警的话医院的人未必会多事。
成江看看李时光,突然说:“李医生的书房里有急救箱,我见过。实不相瞒,我在这里等了你们一会儿了,我真的不能去医院,所以才特地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你就帮帮我吧,就缝几针而已。血止住了我马上走。”
谢克被成江抓着手,近距离地看着他头顶的血跟动力不足的喷泉似的咕咚咕咚冒出来,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其实这血看着流得多,但只是头皮损伤罢了,连骨头都没伤到,更不要说脑膜了。自己缝两针用点药也不是不行,于是他无奈地用眼神询问李时光。
李时光无语,得了,今天晚上那么好的气氛又被毁了。他对成江本来是实在没有好感,但后来因为“被虐癖”治疗的时候知道了一些他以前的事,所以才觉得这人也是可怜。现在成江这种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又不算什么大事,不肯帮忙也是有点不近人情,关键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李时光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把那个神经电机舱搬到星海大楼去了,这样成江至少没那么熟门熟路地找上来。当时也是因为一边要给谢克用,一边要给成江用,所以才放在家里的。
算了,就当是成江提供实验数据的回报吧。李时光这么想着,就朝谢克点点头,自己手下一动开了门。
谢克仔细给成江检查了后才发现真的只是头皮裂伤,并无大碍。于是消了毒缝了两针后,便可以了,不过他还是叮嘱成江最好去医院复查。反正作为医生,他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
成江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提出要上个洗手间。李时光无奈地同意了,并且告诉他书房左边那个是客用的。
出来的时候,成江还有点晕晕乎乎地,在李时光的书房门前踉跄了一下,不过幸好扶住了门把手。
因为家里有个外人,李时光和谢克都绷紧了神经,生怕成江突然发疯,不过事情竟然就这么顺利地结束了。成江走后,谢克和李时光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无奈和怀疑:“竟然没有耍花招。”
谢克:“你觉得他的伤怎么来的?”
李时光摇摇头:“说不准。”
谢克把自己清洗了一遍,房间里也消一遍毒,做完了看到李时光还躺在沙发上,便又问他:“对了,你上次给他做的那个实验真的成功了?他会不会还跟他哥哥在一起?”
李时光摸摸下巴:“应该是成功了。虽然不知道他跟他哥是不是还在一起,但可以肯定他的确戒掉了那些被佟守业培养出来的嗜好。”
“哦,那……”谢克抬抬下巴:“今天还做不做?”
李时光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龙卷风一样卷着谢克进卧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