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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一脸愤怒的同沈静秋抱怨,“夫人,他们欺人太甚。偌大的国公府,富贵满堂,连府中稍微有点脸面的下人都能穿金戴银。就这样,账房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敢说没钱,让咱们自个先垫着。亏得他们说的出这样不要脸的话,不觉着丢人吗。奴婢气的差点砸了他们的台面。夫人,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以后那些人肯定会得寸进尺。”
沈静秋放下手中的书本,揉了揉眉心。看着江瑶满脸怒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什么好生气的。这种事情是迟早的,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当然,这件事情自然不能这么算了。”
“夫人,难道咱们要一直这么被动吗?每次都是他们欺负到头上来,夫人才会反击。什么时候咱们也主动一次,狠狠的欺负回去。”江瑶委屈的说道。
沈静秋拿起桌面上的账本翻看,一边看一边说:“反击嘛,肯定会有的。不过不是现在。等世子那边有了消息后,就该轮到咱们威风了。”
江瑶高兴起来,接着又烦心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账房说没钱,用的是什么理由?”沈静秋平静的问道。
“账房那边说,今年庄子上遭了灾,粮食减产。到目前为止收上来的夏粮还没有往年的四成。还说那已经收上来的四成夏粮都还没有入库,所以府上暂时没有流动资金。让咱们先克服克服,等夏粮入库后,届时会将我们东院的银钱补上。”
沈静秋又问道:“账房只欠着我们东院的银钱,还是所有人都被账房欠着。”
“老夫人同国公爷那里的用度肯定是足够的,至于其他的地方有没有被拖欠,奴婢还没来得及打听。”江瑶低头认错。
沈静秋当即说道:“虽然十有*只有我们东院被账房欠着银钱,但是此事还是要再确定一下。这件事情你出面不方便,你让紫竹她们去办。”
“奴婢遵命。”
紫竹同青竹算是国公府的老人,在国公府也有一定的关系渠道。很快,紫竹就将这事情弄清楚了。除了东院被拖欠了银钱外,罗蕊那里也被欠着。其他人这个月的用度一大早就放了下去。
江瑶气的要吐血,“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夫人不耍点威风,账房的人是不知道好歹的。”
沈静秋想了想,笑道,“今儿时辰已晚,就算了。明儿一早,紫竹青竹,你们两人尽量多带几个婆子,将我房里的摆件随意拿几件,大摇大摆的出门去当铺。路上但凡有人询问,就大声说国公府没钱,大家要生活,所以才逼得本夫人要当嫁妆过活。”
“夫人,这岂不是丢你的脸面。”紫竹有些不赞同。都说家丑不外扬,沈静秋的做法则是生怕事情不够大。
沈静秋笑道,“本夫人的脸面丢就丢了,本夫人不在乎。至于国公府会不会因此丢脸,那就是老夫人同当家夫人们要操心的事情。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紫竹同青竹没有再劝。两人私下里议论,沈静秋这一手就是要同老夫人还有二夫人她们比谁更不要脸。这年头穿鞋子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都怕不要命的。
紫竹偷偷问青竹,“你说咱们夫人是不要脸的,还是不要命的。”
“胡说八道,什么要脸不要脸的,小心夫人罚你。”青竹斥责。
紫竹呵呵一笑,“我就是打个比方。你瞧瞧老夫人同二夫人她们做的事情,哪一件是要脸的。如今夫人不想再忍下去,自然是要比她们更不要脸才行。反正夫人是新媳妇,做错了事情,丢了国公府脸面,也可以说情有可原。老夫人同二夫人她们可丢不起这个人。她们要了一辈子脸面,最忌讳外人说国公府的不好。夫人这一手保管叫老夫人和二夫人她们心惊胆战,乖乖的将银钱送来。”
“但愿吧。”青竹没有那么乐观。这么大张旗鼓的丢国公府的脸面,怕就怕将人给逼急了,罗老夫人同二夫人会来更狠的手段。
次日一早,国公府就出现一幕奇怪的景象。下人们站在道路两旁,眼睁睁的看着东院的婆子们拿着玉器摆件之类的朝二门走去。但凡有人询问这是在做什么,婆子们就高声喊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拿出去当掉,换钱买米下锅。”
问为什么要当掉。
婆子们就哭喊道:“账房的人不是东西啊,一个个贼心烂肠子,生儿子没屁眼的狗东西,不给咱们东院银钱,硬生生的要逼死我们啊。好在我家夫人仁慈,让我们将这些都当掉,换钱买米吃。”
账房的躲在暗处偷看这一幕,气的脸色发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哪里敢逼死世子夫人,分明是世子夫人要逼死他们啊。
婆子急匆匆的跑到二房禀报,“二夫人,二夫人,不好了,世子夫人那里闹起来了。东院那边的人正抱着东西出门去当铺,说要换钱买米吃。”
“什么?真的闹起来了?”罗张氏一脸兴奋激动的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好,太好了。”罗张氏高兴的转圈,“我果然没看错沈静秋,这是个不怕事的。赶紧去禀报老夫人。这次老夫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倒是看看老夫人怎么收场。”
婆子好奇的问道,“二夫人不帮老夫人吗?”
“这一次不帮。”罗张氏冷笑一声,“老夫人从一开始就瞒着我,我何必凑上去讨嫌。等老夫人在沈静秋手底下吃了亏,那时候我再出面,老夫人才会记得我的好。”
“夫人高见。”
罗张氏得意一笑,“别急着拍马屁,先替本夫人盯着老夫人那里。我倒是要看看老夫人怎么应对沈静秋这一招。”心头暗道,沈静秋也是个不要脸的,手段也够狠。当东西就当东西吧,还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当东西过活。这么落老夫人同国公府的面子,老夫人只怕要气掉半条命。国公爷那里,这次未必还会站在沈静秋那一边。如果这样的话,那沈静秋就是咎由自取,活该。
罗老夫人果然是被气了个半死。杵着拐杖,怒问下人,“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下贱玩意败坏国公府的名声吗,还不赶紧派人拦住。告诉门房,不准她们出府。谁要是放了她们出去,直接打一顿赶出去。”
“奴婢遵命。”
“赶紧去。”罗老夫人又问另一个人,“二夫人那里呢?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二夫人身为当家主母,怎么没有出面阻拦。去将她找来,告诉她,她要是不来的话,赶紧退位让贤,让有本事的人来管家。”
罗老夫人提着拐杖,狠狠的在地面上敲了一下,“走,随老身去会会咱们的世子夫人。这个家还轮不到一个新进门的作威作福。”
苏玉儿也要去看热闹,被苏姨妈拉住。“你去做什么,这是国公府新旧主子之间的矛盾,你去惹火烧身吗?遇到这种事情,旁人躲都来不及,偏你巴巴的往上凑。”
苏玉儿甩掉苏姨妈的手,“娘,你前些天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再管我的事情,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苏姨妈捂住嘴,“你,你不会是打世子爷的主意吧。”
苏玉儿脸色微红,跺脚。也算是默认了苏姨妈的话。
苏姨妈慌张不已,“你糊涂啊。你干嘛打世子爷的主意。世子爷为人冷酷,不近人情,又有沈静秋那样绝色的妻子,你靠什么同那沈静秋争。我之前只当你看上了二少爷三少爷他们,想着只要多用心,肯定能够攀附上一个。可是你倒好,没看上二少爷三少爷,偏偏看上了最不可能的世子爷。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苏玉儿恼怒不已,“二少爷三少爷哪里能同世子爷相比。既然要嫁,自然是嫁最能干的那一个。”
“你啊你,你的心也太野了。这事情悬得很,我看还是放弃世子爷,将目标放在二少爷三少爷身上。”苏姨妈连连摇头。
苏玉儿怒火上头,“行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先走了。”
不等苏姨妈反应过来,苏玉儿就跑了出去。苏姨妈跺脚,不放心苏玉儿,于是追了上去。
夏月急匆匆跑进房里,“夫人,不好了。紫竹姐姐她们在二门被拦下来了。这会老夫人也正赶过去。夫人要是不去的话,紫竹姐姐她们就要被老夫人打一顿啦。”
沈静秋失笑,“真是难为老夫人。为了对付我,连体统都不要了。罢了,你们都随我走一趟。”
还没走近二门,就听到哭喊声,吵骂声,怒吼声,声声入耳。沈静秋耳力好,已经听到罗老夫人的怒斥声,罗张氏的请罪声。沈静秋笑了笑,今儿人到地挺齐的,正好能将所有的事情一并解决了。
走近了二门,就见紫竹她们并东院的婆子们全都跪在地上。众人见到沈静秋及时赶过来,个个神情激动。
沈静秋示意她们稍安勿躁。走上前,先是恭敬的给罗老夫人请安。然后又说道,“老夫人身子骨不好,怎么到这里来了。要是出了点意外,岂不是让晚辈们伤心难过。”接着又怒斥钟嬷嬷等人,“你们是怎么伺候老夫人的,竟然让老夫人走路到这里。老夫人没有事便罢了,若是有事,本夫人定要拿你们开刀。”
“好大的派头,你是哪个牌面的人,竟然教训起老身身边的人。谁给你的胆子。”罗老夫人怒斥沈静秋。
沈静秋浅浅一笑,“老夫人这话,让孙媳妇很是惶恐。孙媳妇也是出于关心老夫人,才会替老夫人训斥不懂规矩的下人。”
罗老夫人冷哼一声,“说到不懂规矩的下人,五郎媳妇,你是不是该给老身解释解释,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沈静秋一脸不解,“老夫人还不知道吗?我以为老夫人罚她们跪在这里,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既然老夫人还不清楚,夏月你来同老夫人解释一下。”
夏月上前,“启禀老夫人,昨儿咱们东院去账房领用这月的用度,结果账房说夏粮没入库,没钱给咱们。让咱们自己想办法克服克服。虽说国公府穷到了这种程度,让大家都很意外。不过都是一家人,账房有难处,咱们自然要体谅。所以夫人就想了办法,让咱们搬点家当出去当了,好换钱买米吃。却不料惊动了老夫人,还请老夫人恕罪。”
沈静秋忧伤一叹,“世子爷这会正拿着性命在外面替咱们国公府拼前程,却没想到,国公府已经穷到了这个程度。要是世子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想法,会不会影响到世子的大事。哎,孙媳妇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下人们饿着肚子做活。总要让大家填饱了肚子,安抚了人心才行。如此,府中安宁,世子那边也能用心打仗。最后不得已出此下策,要是老夫人觉着这样不妥当,那要不老夫人替孙媳妇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这银钱用度的难题。”
“放肆!身为堂堂世子夫人,不顾体统,不顾国公府的脸面,竟然派人去当东西。你到底有没有将世子放在眼里,将国公府放在眼里。别给老身找借口,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将国公府的脸面踩在脚底下。”罗老夫人疾言厉色,不容沈静秋辩驳。又说道:“而且这些家当,并不全是你的嫁妆。老身有理由怀疑,府中出了内贼。这分明就是打着被账房刁难的幌子,去销赃。来人,将这里看守起来。老身今儿要亲自查一查这内贼,究竟猖狂到什么地步。”
沈静秋挑眉,“老夫人说孙媳妇是内贼?孙媳妇进门才多长时间?连库房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没弄清楚,又如何敢当内贼的罪名。老夫人欲加之罪,孙媳妇却是不认的。”
罗老夫人冷笑一声,“在这里狡辩没用。是不是内贼,是不是有问题,等老身查了后就会一清二楚。”
沈静秋淡然一笑,“老夫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孙媳妇没有不从的。”
全场人都意外极了。看情形,分明是罗老夫人逮住了什么把柄。沈静秋不像是个笨的,怎么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莫非沈静秋料敌先机,早做了安排。就连夏月她们都这么认为,以为沈静秋私下里做了安排。
罗老夫人暗自得意一笑,沈静秋这个贱人,今儿总算逮住了她的小尾巴。
“但是……”沈静秋语调一转,“孙媳妇这里正好有件事情,今儿遇上了,就一并处置了吧。来人,将单嬷嬷带上来。”
单嬷嬷被两个婆子绑着,灰头土脸的带了上来,后面一个婆子手里头提着一个包袱,包袱里面发出响动。
罗老夫人皱眉,“五郎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单嬷嬷是蕊姐儿的教养嬷嬷,你竟然如此对待她。你还有没有基本的良心。”
沈静秋笑道:“正是因为孙媳妇有良心,所以才将她带来见老夫人。孙媳妇要是没良心的话,早就让人一刀将她咔擦了。”那一声‘咔擦’,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突觉后颈发凉。就连罗张氏同罗王氏都心头一颤,心道这沈静秋还真是敢说。可别是个光架子,光说不练。
沈静秋又继续说道,“老夫人要是知道这单嬷嬷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相信也有一刀宰了这婆子的冲动。”然后吩咐婆子,“你们同老夫人说说,这单嬷嬷究竟做了什么。”
其中一个婆子,嘴快的说道,“启禀老夫人。老奴是在后门当差的。好几次看到单嬷嬷鬼鬼祟祟的提着一个包袱出去,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如今,世子在外征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咱们国公府。老奴不敢怠慢,怕单嬷嬷是往外传递什么消息,又不敢贸然上去阻拦。毕竟单嬷嬷是大姐儿身边的教养嬷嬷,是极有体面的人。于是老奴让自家儿子盯着单嬷嬷,看她究竟去了哪里。结果这单嬷嬷竟然去了当铺。原来这些年,单嬷嬷一直偷大姐儿房里的物件,偷了以后就拿出去死当。换了钱就给她的赌鬼儿子还赌债。这事情,都持续好几年了。此事老奴不敢隐瞒,就禀报了大姐儿。大姐儿又禀报了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一听,竟然有这等大胆包天的奴婢,极为恼怒,要求咱们抓单嬷嬷一个人赃并获。于是今儿一大早,趁着单嬷嬷偷东西出去当的时候,老奴同姐妹们就江她抓了个现行。”
说完,就将包袱摊开,露出里面的物件。果然都是国公府的东西。不仅如此,包袱里面还有从单嬷嬷的家里搜出来的当票,最早的可以追查到五年前,最迟的就是前几日。人赃并获,这样的人死八百遍都不过分。
江瑶突然上前,一手拿掉堵在嘴里的破布,顺便一脚踢在单嬷嬷的心窝子上。
单嬷嬷惊恐不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求老夫人救命,老奴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啊。摊上那样一个儿子,老奴能怎么办。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追债的人砍死吧。呜呜,老奴的儿子还没娶妻生子,还没有给我们老单家留下血脉啊。老夫人,看在老奴伺候多年的份上,求老夫人救救老奴吧。老奴还不能死啊,老奴死了,老奴的儿子也没了活路啊。”
众人冷漠的看着单嬷嬷哭诉,当然也有不忍心的,偷偷的抹眼泪。
沈静秋冷冷一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甭管有多少苦衷,都不是作恶的理由。老夫人,单嬷嬷是您身边出来的人,该怎么处置她,还请老夫人决断。”
罗张氏同罗王氏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些咋舌。沈静秋分明是在同老夫人谈条件。老夫人想要查东院,那么就得依着沈静秋的意思处置单嬷嬷。但凡老夫人敢替单嬷嬷开脱,沈静秋就能将此事闹翻天。反正沈静秋手里有人证有物证,可谓是铁证如山。比罗老夫人单纯的猜测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