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安,说笑了一阵,等其他人都散了,只有钟未央和恩姐儿留了下来。
国公夫人今天又显得有点疲倦,摸了摸恩姐儿的头,轻声说道:“国公爷今晚在外院里和客人饮酒,大概不会回来了,阿川陪我用过晚膳再回去。”
“好。”钟未央微微笑,没有笑得太灿烂。
等着晚膳端来,国公夫人目光看向钟未央,稍稍显得欣慰,又说道:“听说你前两天就安排了院子里的人值夜,安排很严密,我也就放心了。”
钟未央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淡定地回视着国公夫人,但是心里却突然升起一道亮光,国公夫人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弹一样,炸响在钟未央的耳边。原来,国公夫人很关心她院子里的事!最重要的问题是,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国公夫人,而国公夫人却已经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么迅速!是谁在多话?
另外,有一就有二!不可能只走漏了这一件事,她院子里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也被别人在背后私下里透露了。
这就是发现了自己家里存在间谍一样的感觉!
钟未央在青梅院里时,仍旧像平常一样,陪着国公夫人说闲话和聊天,等到离开了青梅院,她就认真地思索起来了,把平蒙院里的大小丫鬟和婆子们,一个个在脑中过滤一遍,想着:谁是那个喜欢通风报信的间谍?
范围其实很窄,大概就是国公府里原有的那些人!守门的十一个婆子、孙嬷嬷、丫鬟小蓝……
钟未央想得太入神,恩姐儿摇一摇钟未央的手,仰起小脸看着钟未央,很疑惑钟未央怎么不理她。
钟未央舒出一口气息,中断了思索,低头看着恩姐儿,抱小家伙抱了起来。小孩子长得很快,恩姐儿越来越胖了,又长高了一些,她很可能以后就抱不动恩姐儿了,所以趁着现在能抱得起,多抱几次。
——
夜晚,仙音轩里。
六少夫人对着丈夫撒娇,特意撩起额发,露出红肿的额头,指给六少爷司徒坚看,嘟着嘴,委屈道:“我现在到处收欺负,连恩姐儿也敢拿茶杯丢我了!疼死了!”
六少爷眉头微皱,疑惑不解的模样,神情看上去不大相信,睁着一双单眼皮的眼睛,并没有怜香惜玉,很直白地问道:“是不是你先故意欺负恩姐儿了?或者是装神弄鬼的,吓唬恩姐儿了?”
六少夫人瞪起狭长的小眼睛,怒视着司徒坚。什么意思?为什么帮着外人说话!
司徒坚垂下眼帘,不与妻子的目光对视,态度却很坚持,小声嘀咕了一句:“要不然,就是你自己逗恩姐儿玩的时候,自己磕到的。恩姐儿那么小的胆子,她怎么可能打你?”
六少夫人忍无可忍,气呼呼地松开了那聊起额发的手,眼睛瞪着丈夫,简直怒不可揭。
六少爷司徒家潇洒翩翩地摇着手中的玉柄折扇,笑着站起身,抬起脚,朝外面走去。很明显,是去会姨娘小妾去了!
“呜呜……”六少夫人突然哭了出来,眼泪像下雨一般,落个不停。
尹嬷嬷连忙在一旁安慰。
六少夫人一句也不肯听,愈发起了性子,大声哭诉道:“人人都夸我好,连母亲也说我大度,可是大度有什么用?还不是白糟蹋了自己,嫁给了这么一个风流种子,我倒情愿他出远门去呢,去得越远越好,免得他总是去那后跨院,去见那些妖精……”
“人不风流枉少年!”六少爷司徒坚突然又回到了屋门口,还在摇着手中的折扇,眼睛含笑,注视着六少夫人,有几分轻佻。
六少夫人见丈夫又回来了,顿时觉得当着他哭很没面子,又不好看,一边拿帕子擦着脸上的眼泪,收放自如地止住了哭,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你还好意思称少年呢?再等几年,看你不变成糟老头子!
司徒坚挑一挑眉毛,语气轻佻地笑道:“娘子!为夫回头是岸了!不去找那些妖精了,能否赏一口蜜给为夫啊?”
六少夫人既生气,又忍不住想笑,当即把手里的帕子甩了过去,鄙视地瞪着司徒坚,恼怒地骂道:“不正经的人!你还是去见妖精去吧,让妖精把你吃了去!你以为谁稀罕你么?”
最后一句话,太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此时有些欢喜,面上却故意摆出恼怒。
六少爷司徒坚打横抱起六少夫人,模样轻佻,抬脚进了内室,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盏碰到了地上,“哐当”一声,摔个粉碎,他却不理睬。六少夫人的拳头在丈夫的胸前捣个不停,一边打,一边骂。
尹嬷嬷松了一口长气,带着丫鬟们收拾西侧屋里的残局,这样的画面,她们早就见多了!屋子里难得有一天不是斗嘴和骂人的!她们耳朵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妖精两个字。她们作为六少夫人的心腹之人,对这两个字也是分外赞同。
仙音轩后跨院的门口,正有人在探头探脑的,看见正房那里已经熄灯了,而六少爷还没有往后跨院里,那几个探头探脑的人都不禁垂头丧气,脸上带着怨气,眼神在黑暗里闪着幽幽的光,显得恶毒,嘴里也开始偷偷地咒骂:“老婆娘!也不照照镜子,还这么撒娇卖痴的,缠着男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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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无忧无虑!加油!
晚安了!
会继续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