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眼色,钟未央还真是看不懂,在心里猜着,五少夫人可能是想找她出去说话。
五少夫人见钟未央一脸懵懂,她忍不住了,低声道:“九弟妹,楚姐儿呢?”
钟未央轻声道:“在西厢房里。”
五少夫人牵起钟未央的手,道:“我有话想问你呢!”不等钟未央答应,她就拉着钟未央朝外面走去。
六少夫人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没有跟上去,依然在堂屋里等着。
等五少夫人和钟未央走后,堂屋里变得更加安静了!显得死气沉沉的。
五少夫人牵着钟未央,脚步飞快地往西厢房走,边走边说道:“楚姐儿今天闹腾没?”自从知道国公夫人夸了楚姐儿之后,她就再也没称呼楚姐儿为“小磨人精”了。
钟未央轻声道:“楚姐儿今天很听话,不过,回来之后,又打了一回乳娘。”
五少夫人听后,脸上喜不自禁,显然对于女儿打乳娘的事并不在意。她压低声音道:“九弟妹,今天谢谢你了!”她脸上神采飞扬,显得称心如意。她今天早上特意等在大门口,就是为了让楚姐儿跟国公夫人和钟未央去肃王府,这个算盘可没有白打!
钟未央只是微笑,没答话。
五少夫人去看楚姐儿,钟未央去看恩姐儿。五少夫人见楚姐儿还在睡着,便又来找钟未央说话。
“我在厨房煎药的时候,听说大嫂来了。可是等我们端了药出来,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大嫂怎么就走了?”五少夫人好奇地问,带着一脸的疑惑和思索。这几天,大少夫人都没来请安,国公夫人又特意交代了,不许别人去打扰大少夫人,她们便也没有去仪景轩拜访,这样一来,她也有好几天没见到大少夫人了。不过,不用想,她也知道,大少夫人这次保胎一定又是十分辛苦,毕竟之前小产了那么多次。这几天太医在府里进进出出的,可见情况又不妙。
钟未央怀里抱着恩姐儿,脸上敛了笑意,道:“大嫂比前几天虚弱了一些。”没再多说。
五少夫人心领神会,她见过的这种事比钟未央多多了,怕说出的话不吉利,便也不评论这件事,只在心里思索着,然后转而问起了钟未央今天在肃王府的见闻。
钟未央语气平淡地形容了一些景色,说了一些宾客的名字,以及见到国泰公主的事,暂时没提夏侯家的事。
说到国泰公主的时候,钟未央形容道:“公主很瘦,跟想象中不一样。但是气势很威严。”
五少夫人眨眨眼,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她也是见过国泰公主的,岂止是瘦,还很老!见钟未央说得这么委婉,她听起来,觉得有趣。
钟未央和五少夫人正说着闲话,旁边屋里,楚姐儿睡完午觉醒来了,小家伙扯开嗓子就是一声大哭。“哇--”
五少夫人吓得不轻,赶紧起身跑了过去。“小冤家,快住口,不能吵着祖母了。”五少夫人急得冒冷汗,片刻后,发现哄不住,便用手捂住了楚姐儿的嘴巴,这才把声音压下来了。
楚姐儿此时脾气很大,五少夫人用手捂她的嘴巴,她就用牙齿咬五少夫人的手心。五少夫人疼得“嘶嘶”地倒吸冷气,但也只能干瞪眼,拼命忍着。她的头脑分外清楚,知道此时让国公夫人安心歇息才是大事,要是让孩子吵起来,就显得她这个儿媳妇不懂事了。
母女俩僵持了半晌,五少夫人一边忍着疼,一边哄着楚姐儿,她也是十分辛苦。
钟未央进来帮忙,正好楚姐儿这时松开了牙齿,五少夫人把手摊开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手心都被楚姐儿咬出血丝来了!五少夫人咬牙切齿,偏偏此时又不能打孩子。而楚姐儿正嘟着脸,还在生气着,大大的眸子瞪着她母亲。五少夫人也瞪着楚姐儿,脚步很匆忙,抱着楚姐儿出了青梅院,吩咐白嬷嬷道:“赶紧把她送回秋爽轩去!千万别带她来这里了!”生怕孩子再哭闹起来,到时候还要连累自己这个大人。
等白嬷嬷和丫鬟们带着楚姐儿走了,五少夫人盯着自己的手心,对钟未央抱怨道:“别人的孩子都会心疼娘,就我生了这个小冤家,太磨人了!”
钟未央忍住笑,她一直觉得楚姐儿是和五少夫人很相像,一面吩咐丫鬟去拿药膏来,仔细地替五少夫人敷了药,然后她自己洗了手,两人带着丫鬟又回去了堂屋。
五少夫人一进门,就忐忑地道:“楚姐儿刚才有没有很吵?她刚刚睡醒,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突然就哭了几声,把我都吓坏了!我就怕她吵着母亲了,赶紧让白嬷嬷把她抱走了。”她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表情十分愧疚,目光只定定地看着元嬷嬷。
元嬷嬷脸上有几分尴尬,勉强答道:“五少夫人不用担心,只哭了几声罢了,应该没有吵醒夫人。”五少夫人偏偏盯着她看,她也不好不回答,毕竟她就算在国公夫人面前再得宠,也终究只是个奴婢,时刻得守着分寸做事。
二少夫人先是一脸清冷地看了五少夫人一眼,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钟未央,声音清冷道:“九弟妹现在把恩姐儿也送回平蒙院去吧!免得恩姐儿待会儿也吵起来!母亲好不容易睡下了,不要这个也吵,那个也闹的,弄得院子里安静不得!两三岁的小孩子本就不懂事,你怎么不知道把孩子早点送回去?”
因为二少夫人的语气越说越严厉,脸色也越来越冷肃,最后那话里,责怪和教训的意思十分明显,就像教训丫鬟一样,元嬷嬷和其他丫鬟都忍不住替钟未央觉得尴尬。特别是元嬷嬷,她此时心里是真心替钟未央担心着。
钟未央眸光内敛,定定地看着二少夫人。在外人看来,这明显是在争锋相对!而二少夫人此时也没客气,她眼神带着厌恶和怒气,盯着钟未央的脸,把对五少夫人的不满也发泄到了钟未央的身上。
元嬷嬷刚想开口劝两句,钟未央淡淡地开口道:“二嫂关心母亲,我们和二嫂的心意是一样的。”没再多说,声音清晰,语气坚定,没有害怕和委屈的意思。说完,便移开了目光,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两道精致的眉显得平和,神情多了几分淡然,显然没有因为二少夫人的责怪而动怒。只是她那抿起来的笔直唇线,显出了她其实是在意的,因为二少夫人这样说话扫了她的面子,她也有些不高兴。她可不是丫鬟,不是可以任人揉搓的!
二少夫人的脸上多了几分血红,显然气得不轻,胸口明显地在喘气。
觉得二少夫人是话里有话,也在含沙射影地骂了自己,五少夫人心里也有恼怒,脸上一闪而过一丝不屑,装模作样地打圆场道:“九弟妹虽然是新来的,可是二嫂,咱们也不能欺负九弟妹吧!以大欺小,这说起来可不好听!咱们要大人有大量,不是!”
元嬷嬷连忙也打哈哈道:“等夫人知道了二少夫人、五少夫人、六少夫人、九少夫人和十小姐的关心,肯定很高兴,病也能好得快些!呵呵……”
元嬷嬷的话刚刚落音,一个丫鬟拿着薄薄的一沓宣纸,走了进来,发现屋里气氛有些奇怪,她忍不住心情忐忑,小声禀报道:“九少夫人吩咐奴婢的事,奴婢办好了。这是苗太医写的方子。”
那一小沓纸大概有十张,钟未央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厚度,心下觉得:这个太医很有耐心和医德。
“不是已经煎了药吗?怎么又有药方子?”六少夫人脱口而出,满脸疑惑。
五少夫人用目光给六少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急着多话。六少夫人连忙收了声,不再多嘴了。
元嬷嬷生怕太医是又开了新的药方子,急忙接过纸,仔细地看起来。原来元嬷嬷也是识字的!
二少夫人此时也心急,连忙起身走过去,凑在元嬷嬷身边,一起看大夫写的方子。
二少夫人站在元嬷嬷的左边,五少夫人不落人后,她比二少夫人还快了一步,凑在元嬷嬷的右侧,带着一脸的关心和着急,看着纸上所写的东西。六少夫人连忙也走过去,和五少夫人站在一块儿。
司徒玥音表情又有些犹豫和忐忑,她见钟未央没有过去,她便也仍旧坐着,忐忑不安,如坐针毡,目光看着钟未央,带着询问的意思。
其实,钟未央不过是慢了半拍罢了,不过片刻,她就走过来牵起司徒玥音的手,两人也走去了元嬷嬷的身后。大家都在关心一件事,如果你显得无动于衷,那就会尴尬了!做人最好是从善如流,同时又嫉恶不如仇!这样才活得滋润、潇洒和轻松。
此时,大家都站在一块儿,谁也没有显得特别突出。同时,大家都显得关心,谁也不会被挑剔。司徒玥音牵着钟未央的手,默默地回握了一下,脸上变得镇定下来,心里安心的同时,也带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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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取名字,苗太医的“苗”,谐音于妙手回春的“妙”,我总喜欢取些容易记住的名字,这样我就不会忘记!好懒,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