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未央没动静,他不放心地又伸手去她额头上试探温度。
钟未央突然不安地拉下他的手,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只有一点点大的伤口,她皱眉疑惑。司徒明看了她的表情,然后无奈地把另一只手也伸给她看,笑道:“只流了一点点血而已,你只有一颗牙有点尖,所以只有一个伤口。”
真的只有一个小伤口,没有包纱布,看着也不太严重。可是她白天明明看到的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而且还有很多血。难道是她被太阳晒得眼花了?
钟未央正惊疑不定地胡思乱想,司徒明把被子扯上来,盖住了两人的手,问道:“肚子饿不饿?吩咐厨房去准备吃的来?”
“不想吃。”钟未央简洁道,眼睛愣愣地睁大着,心里不停地思量,疑惑着白天的事情。
想来想去,她基本认定,自己确实是眼花,看错了。
司徒明搂着她的腰,无奈道:“还怕吗?明天请几个道士去湖边做场法事好了,捉妖、谢神,一切都会没事了。”
任他说着封建迷信的事,钟未央不信这个,因此也不理他,她就在疑惑着,自己怎么会眼花呢?居然是自己吓自己。但是转眼间,再想到今天丫鬟们看她的目光,她心里又开始忐忑,可能私下里已经有人给她安上疯子的名号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咬人,而且还流了血,她确实太失态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心神不宁。
直到早上,她仍然有些恍恍惚惚,请完早安,她把恩姐儿带了回来,小家伙的两只眼睛哭成了红灯笼,钟未央心疼的同时,也免不了责怪司徒明!他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什么事也没有。
最心疼的人就是赵嬷嬷了!一大早,她就告诫钟未央:“今天一定要在屋里待着,说什么也不许出去!就快要五月了,这天上太阳烈着呢!晒一晒就中暑了!少夫人身体这么娇贵,再不可疏忽大意了!”然后就是忙前忙后地准备东西给钟未央和恩姐儿吃,早饭后,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把二少夫人昨天上午送给钟未央的信拿了过来。“这是少夫人昨天出门后,二少夫人派丫鬟送来的。”
钟未央昨天好好地出门,却病恹恹地回来,后来又一直昏睡,让赵嬷嬷好一阵担心,也没机会把信的事告诉钟未央。
信封很薄,钟未央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张折叠得十分整齐的雪白宣纸,展开后,二少夫人的飘逸字迹跃然眼帘,如果只看字而不看内容,确实是一种享受。只见上面写着:“妻子应当以夫为尊,妯娌之间应当长幼有序。九弟妹虽然年幼,但是不可疏忽了礼仪,应当敬重夫君、敬重兄嫂,不可与人口角。”
完全一副老夫子的口吻,钟未央勉强地又把后面所抄写的书中语句看完了,然后收进信封里,递给赵嬷嬷,让收起来。
虽然话并不顺耳,但是她想着,如果不是关心自己,二少夫人也不会特意写一封信给她了。不过,对于信上的道理,她还是觉得太过死板了,因此也很快忘在了角落里。上午没有出门,和恩姐儿一起在白纸上涂鸦玩。尽管脑袋有点发昏,但是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所以她也渐渐平息了心里的不安宁,只是脸上笑不起来,心情觉得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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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午安!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