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到这全都不由得一阵惊呼,这可说晋城啊!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人?到底有没有王法?还是说,那派人刺杀的人…他可以只手遮天?
可天下间谁有这个能力?
更具体说是,在这个晋城内,谁有这个能力?
在这晋城中,除了政王就是太子地位最大,政王平素是出不来宫的,所有事也是大臣上报,若事情没有传到大臣的耳中,或者被比那些大臣更有权势的人压了下去,那么自然就不会传到政王的耳中了。
难道…
真的是太子司徒章?
再看司徒晔,果然他的脸色也很不好,阴沉的足以媲美狂风暴雨的天气了。
看了他的脸色,大家更是确信了,那敢让人明目张胆的就伤人的人,必定是太子司徒章!
袁景真也是眉头扭作一团。
不可能,我从来没听章儿说起过这事。难道是章儿背着我私下做的?不对,他做什么要与一个公公过不去?若说他是跟梁平过不去也还有点说得过去,不过这宁褔…
哼,宁褔?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公公,他甚至都没听过的人,竟然是司徒晔赐给婵儿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突然袁景真心中微微一惊,难道这是婵儿和司徒晔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要拉司徒章下台!难道他们手中掌握了什么证据吗?那么证据一定是在宁褔的身上了?
否则一个这么不起眼的公公。就是死了都可能没人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家中是否还有别人,为何贺一若这么保护他?还有今天那婵妃一直心神不宁。一直在注意时间…糟了!
袁景真瞬间将事情想了个通彻,可是面上却一点也不落痕迹,他只抬眼看了看婵儿,这个女子…城府深的很。不过他刚刚若没看错的话…
哼,婵妃啊婵妃。就算你真的把章儿拉下了台,你的后果也不会有什么好的。
而此时贺一若依然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属下一人,宁褔又伤重,是以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宁褔救下。只是刺杀的人,全都服毒自尽了。不过属下猜想,他们刺杀宁褔应该跟…”
贺一若突然噤声。可就是这样让众人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看来这个司徒章还真是可恨。可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他为什么非要取了一个公公的性命?他如何得罪了他?
司徒晔怒气顿起,周围安静的出奇,放佛谁敢发出声音,下一秒就是身首异处一般。
“咦,那不是赈灾的叶老爷家的主管吗?”
说话的人操着一口江州口音,江州因为这次的连雨天发生了水灾,而且是所有地区中最严重的一个地方,因为江州本就是多雨的地带,四季更是没有明显的区分,这样的连雨天经常会有,所以灾情也是最严重。
而这一次逃离江州的人却比往年要少了很多,不是因为今天年的灾情不严重了,而是因为今年多了一个“叶老爷”帮着官府一起施粥赠药,还有衣物分给穷人,让他们有衣服裹身。
据说这些衣物都是“叶老爷”从各个富贵人家小姐、夫人那里寻了不要的衣物,然后当了换成等价的粗布衣物,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
也正因为有了这“叶老爷”的帮助,让灾区的人们得以温饱,让大家看到了希望,一个重建家园的希望。
每年官府派下来的赈灾到达他们这里的时候,充其量不过一半的数量,那都已经算很多了,不过这根本就无法让江州那么多人得以温饱,所以每年江州灾情严重的时候都有很多能逃的都逃出江州寻求生路去了。
江州很大,却因为连年多雨的问题,经常导致地里颗粒无收,所以江州的百姓基本都是穷人,根本就没有富人,毕竟有点钱的人都搬离江州了,谁在那等死啊!
“你说什么?”
周围有人耳尖的听到了那人的话,于是好奇的揪着那人,那人脸上一红,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声音实在太大了,可是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而且还被人给揪了出来,他不说也的说了。
“我…我说…”
“大胆!王爷在此,尔等竟然敢自称为‘我’,你眼里可有王爷,可有袁右相?”梁平直接截断了那人的话,吓得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司徒晔瞪了梁平一眼,“本王恕你无罪。你随着本王一起去贺府,有什么话到贺府说。”
司徒晔这意思很明显是欲盖弥彰,司徒晔刚刚还不急着回去,现在一听这人的话就要回去了?他越是不让这人在这里说,就越说明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也就是说,那“叶老爷”就是他,名郡王!
此时众人中有聪明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说:“王爷仁善。”
所有人立刻有样学样,但却没人去提及为何说王爷仁善,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既然人家名郡王不想暴露出来,那么他们也不会傻了吧唧的说出来。
不过…
还是俗话说的对。有聪明的,就必然有笨的,这不人群就有一个跪着的人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突然跪倒说他仁善?哪里仁善了?他怎么没看出来?
结果嘀咕的声音大了一些,被旁边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子听了去,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倒是语气平缓的把事实给道了出来。
“那江州的人说了。这位公公似赈灾的‘叶老爷’家的管家。可谁不知道‘叶老爷’从来没露过面,为什么?有这样的好心却不露面,如此博名誉的事他却避而不露面。只能说明‘叶老爷’的身份特殊,不能随意的出现在人前。”
“如今这管家却是名郡王殿下的人,那‘叶老爷’会是谁你还不知道?更何况,名郡王殿下的名字里就有个‘晔’字呢!说不是王爷。打死我都不信的,只王爷低调不欲声张罢了。”
那人似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朗了,然后开始一声接一声的呼起了王爷仁善。大家自然不甘落后。
婵儿看到这个画面,不禁嘴角翘了翘,一若大哥也真是。竟然安排的这么妥善。
不过…
她担忧的看着司徒晔,她只怕他此刻风头正盛,会再一次成了那出头鸟。
司徒晔听了那小子的话。脸色有一抹尴尬闪过,然后轻咳了一声说:“其实不是我想到的。是我的夫人…我的侧妃,也就是婵妃想到的,所以若说仁善的话,她才是当之无愧,我只是出了点人力、物力罢了。包括先到哪个城哪个县都是她规划的好,如此走下来我也发现了,她这般安排是极好的,及时的挽救了很多人呢!比起往年…比起病急乱投医强多了。”
这话说的更有艺术了,说了功劳应该算婵儿的,可也说了,其实以前几年司徒晔也曾暗中赈灾,只是因为没有规划好,而没有达到什么好的效果,可他有这份心就比那些整天只会吃喝玩乐,动动嘴皮子的人强多了!
袁景真看的明白,也听的明白,但他能说往年司徒晔根本就从来没做过这事吗?往年赈灾的事也是他和左相一起和户部的人商量的,不论是哪个地方从来就没见过有自动自发的组成的赈灾的队伍!
“王爷,咱们还是先回吧,这姑娘的事…如果她真的是尹江王的女儿,那么她就是尹江王的唯一血脉了,我们还是尽早…比较好。”
司徒晔点点头,反正此时已经暴露了,而宁褔为何被刺杀,不是跟这些平民百姓解释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猜测,就是这似是而非的猜测更有利于他!
于是几人准备启程去贺府,马车刚刚动了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来人骑在马上,脊背挺的直直的,面无表情,冷哼一声,“哼,名王爷,您架子好大,老夫想见你一面都很难。”
司徒晔坐在马车内,一听这说话声,顿时脊背一凉,然后看了看婵儿,婵儿温柔一笑,然后拍了拍司徒晔的手:“没事,我爹是能理解你和我的,虽然他一直不赞同这个计划,而今天…如果不能一举下了那个人的位置,那么咱们也只好顺着我爹的意,顺理成章的结束这出戏。”
司徒晔也知道,这出戏要达到的最终结果就是司徒章的那个位置能不能继续坐稳,如果不能那是最好的结果,若能,那么他们确实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结束这出戏,而庞丁山就是这个理由!
“可如果是这么结束的,那你受的这么多莫名的指责和不该有的罪过,该怎么算?我又如何为你的难过与伤心负责任?到时候若是朝堂上的人拿这些来做借口,要我…他们若是逼我…我,该怎么办?曾经我还说过,我要让你快乐幸福呢!结果,我不但没有做到,还可能害的你陷入险境!婵儿,我是不是很无能?”
ps:六千大章送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