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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深幽而昏暗,还未深入,已闻到垃圾的臭气。这样的地方,是小混混最常出没的地方总是有会意想不到的恐怖事件发生。
郑浩天不太想走得更深,“我们回去吧!”
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姜芷薇转过身,就站在巷子深处。她的脸掩在黑暗中,郑浩天看不清她的表情。
“就是在这里,你对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带着海儿,好好地活下去……浩天,你看,我做到了!”
似乎在微笑,姜芷薇的声音里带着难言的欢欣。
郑浩天听着她的声音,也不由扬起眉,笑了起来。可是,他的笑,还未完全绽放,就已骤然收敛。
“小心!”他惊声尖叫着,合身扑上。
姜芷薇虽然在郑浩天惊叫时已有所警惕,可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匆匆回头,眼角瞥见一道黑影,她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已觉脖颈一痛,被人紧紧地扼住脖子。
原本正冲向她的郑浩天脚步一顿,收住脚步,看着被人勒在怀里的姜芷薇,一时间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这两个明显是亚裔的男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现在也容不得他再去想。
“先生,”他先是用英语说,但看到没有勒着姜芷薇的那个男人歪了下头,皱起眉的样子,就立刻又改用中文:“大家都是华人,有什么话好商量……”
“华人?”那个染了一头金发的男人歪着脑袋,看着郑浩天,笑嘻嘻地道:“是都是华人,不过却是两个穷人,两个有钱人……”
他侧过身,手滑过姜芷薇的肩,一把握住姜芷薇的手腕上,“小姐,你戴的这块表是什么牌子的?看起来好像很值钱啊!这个是钻石?钻石表?看来咱们兄弟发了。”
姜芷薇抿起唇,虽然眼中难掩惊惧之色,可是神情却很是镇定,“你们也不过是求财而已,表你拿去……”摘下表,她又把手中的手袋递过去,“让你的兄弟,把刀子拿开些,我不希望大家有什么误会……这里的钱,你可以拿走。我不会报警,也不会让人找你麻烦……OK?!”
“找我麻烦?”男人冷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小妞,这里是美国,是赌城,不是中国,每天有多少像今晚这样的事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哪个警察会理会你?!”一把夺过手袋,他抓住姜芷薇的手,“这颗戒指……是那个什么粉钻啊?哗,好值钱的……”
姜芷薇曲起手指,怎么都不肯放手,“这枚戒指不行,这是我的结婚戒指,我唯一的纪念品……放手!如果你再这么过份,我们龙帮不会放过你的……”
“龙帮?!”男人一愣,“开什么玩笑?”就在他愣住的时候,郑浩天已经合身扑了上来。猛地撞在拿包的男人身上,他趁着勒住姜芷薇的男人不留意时,一脚喘了过去。正中那男人的下半身。男人捂着下体哀叫连连。郑浩天则趁机拉着姜芷薇就往巷外跑。
匆忙中,他扭头看,立刻脸色大变。虽然光线不亮,可是男人手上那只举起的黑洞洞的枪口,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噗”的一声闷响,郑浩天吓得身上一机灵,在一股臭味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人开枪,竟是一颗哑弹。
心里大呼幸运,他不敢再看,拉着姜芷薇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巷口。飞快地奔过小道,远远地看到有一辆的士,就忙冲上去,拦下车……
车子驶上大道,郑浩天才觉心里有些安定。倒在车上,他喘着粗气,扭头看身边的姜芷薇。看她也是脸色发白,额上布满细汗,不由心里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真是吓死人了!”他嘀咕着,在口袋里摸了摸,拿出有些发皱的手帕,不大发意思地塞进姜芷薇手里。
“我送你回去吧!这可真是和过去告别了!”转过头,他看着姜芷薇,笑道:“我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姜芷薇默默看着他,眼神很是古怪,“看到枪,你害怕?!什么都没有想起来?那天晚上,也是这么紧张……”
郑浩天一怔,想了想,才摇头道:“刚才太过紧张了,我只害怕那两个劫匪伤到你,什么都没有顾上……你的手怎么样?”
借着车里的灯光,他看清姜芷薇被拉得发红的手指。心里有说不出的古怪,“其实,就是一枚戒指……”话才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在姜芷薇睨他时,就不由转过头去,默然无语。
“这枚戒指,大概是这段婚姻里我唯一能够留下来的了……不,其实,我还有很多。”姜芷薇低下头,手却无意无意地放在郑浩天的手上,“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受到伤害。”
郑浩天干笑着,目光落在她的手,看着那枚反射着光彩的钻戒,心里泛上难言的滋味。
把姜芷薇送回酒店的房间,郑浩天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打开了冰箱,取出冰块,用毛巾包着,“你把戒指脱下来,用手冰一下,肿的地方很快就会消肿的……明兰总是崴到脚,我一直这样帮她弄的。”
“是吗?”姜芷薇淡淡说着,忽然低声呢喃:“原来,你也可以这么温柔这么照顾人的……”
郑浩天身体僵住,看着姜芷薇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