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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身后的栏杆,姜芷薇蹲在地上,笑得声音沙哑。可是,她带着嘲弄与凄凉的笑声,听在黎清耳中,却尽是对她的嘲笑。
推开面前的桌子,她跳起身,扑到姜芷薇面前,“你笑什么?你觉得我是在胡说?!也不看看你……”声音突然一顿,黎清揪着姜芷薇的衣襟,眯着眼往里瞅。
“你胸前绣的是什么啊?我看看……”虽然姜芷薇扭着她的手腕,可黎清却仍是死死揪着姜芷薇的衣襟。原来就低胸的礼服经不起这样的揪扯,让姜芷薇的胸露出大半。
在一片昏光里,雪样的白里,那一抹红显得很是清楚。黎清怔怔地看着,突然尖叫:“你以为这样做,浩天就会感动?!我呸,一个纹身算得了什么?下贱!还把这个Z字纹在心脏上,你真TM不要脸!”
冷冷地打开黎清的手,姜芷薇沉声冷笑:“如果你觉得一个纹身也能代表什么,那就去在身上纹上十个八个,什么心啊什么爱的,说不定郑浩天会有你感动啊!”
抹去脸上的泪,她转身要走,顺手拿起黎清放在桌上的酒瓶。
“你不是说只和朋友喝酒的吗?为什么还拿我的酒!”黎清抢上前,拦住她,却抢那瓶酒。“我的酒也是只给朋友喝的……”
“你的酒?”姜芷薇冷笑:“你花了钱吗?好,就算你的酒,那你拿好了……”松开手,姜芷薇无意多做争执,却不想黎清一把扯住她。
“想喝酒?那我们就好好拼一次!姜芷薇,我不信我会输给你。不光是喝酒,男人和演戏,我都不会输给你……”
眯眼看她,姜芷薇笑笑,也不说话。甚至都没有坐在沙发上,直接就盘腿坐在了地上。黎清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地上,抓过两只酒杯,倒得满满的。
“姜芷薇,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其实真的很讨厌!又计较又自私,还总是喜欢装大方,装善良!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就是说你这样的人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从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是这种人了!那时候,你多能装清高啊!梁大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你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他对你再好,你全不领情。可是其实是怎么样的?为了走火,还不是暗地里爬上梁大哥的床?!”
黎清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拍着桌子指着姜芷薇大骂。姜芷薇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口喝了下去。喝得太急,姜芷薇的嘴角溢出一抹暗红,好像血一样滑下雪白的颈。
呛咳着,姜芷薇却根本不在意,只是用手指敲着桌子:“再倒……”
黎清也不说话,拿起酒瓶就又倒满。倒满后,推到姜芷薇面前,冷笑:“你还能喝?!从前每次劝你酒,都有梁大哥拦架……怎么,今天没有梁大哥在,你就不装了?!”
姜芷薇不说话,只是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喝过后,仍是把杯子推回去,用手指轻敲着桌面,这回却是连话都不说了。
眼看着两个人,一个沉默不语,一个絮絮叨叨,酒却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在旁边的陆雪不由皱起眉来。
虽然和姜芷薇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可是她知道这位前辈有胃病,平时别说是喝酒,就是吃饭吃不及时了,都有可能被送到医院的。冷眼旁观了很久,她终于还是上前,淡淡劝了句:“薇姐,你还是不要喝了!”
姜芷薇抬起头,看着她笑,眼波有些朦胧,似乎根本就没有认出陆雪是谁一样。
陆雪皱起眉,索性也不再劝,直接绕过两人,下了楼。
酒吧的一楼,人满为患,无数人挤在舞池里晃动着身体。在昏暗摇晃的灯光里,泛着烟味的空气里也仿佛浮动着蓝光。
陆雪一路走过去,不时被人拉住。扫过那些有些熟悉的面容,陆雪也不说话,直接就甩开手往前走。
穿过舞池,她终于看到要找的人。郑浩天倚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正俯身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着话。陆雪挤过去,才打了一声招呼,那个头发有些长而乱的陌生男人已经笑着献殷勤:“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孟涛!”郑浩天皱起眉,瞪着孟涛,虽然没有说半个字,可是孟涛却是立刻耸了耸肩,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和陆雪套近乎:“小姐,一会儿我们再聊啊!”
陆雪翻了翻眼皮,根本不把看起来有些油腔滑调的孟涛放在眼里。只是板着脸沉声道:“郑总,我看你该上楼去看看姜芷薇和黎清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