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瞥过她，姜芷薇平声道：“夫君，你有没有听到啊？郭姬在说都是她的错啊！”仰着脸，望向陈凌风，姜芷薇脸上的笑容灿烂妩媚，可是那温度却没有进入眼底。

十余载夫妻，一双子女，数年专宠，可却敌不过夫君多情，新宠谋算……

目光相对，陈凌风眼底不是没有闪过怜惜、悔恨、懊恼，可是很快就回复平静。

为什么甄姬始终不明白？他与她渐行渐远，并不仅仅是因他太过多情，文纳姬妾，而是她从不曾与他一条心，去为他争取更多……

夫妻二人目光相对，在彼此眼中都看到更深的失望。可是，在目光移开后，脸上的笑容却都反倒更加明媚，言行更加客气多礼。

就在这一刻，曹丕与甄姬的关系有所扭转。虽然仍是夫妻，可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却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

“夫君，妾添为正室，夫人之名，总管府中中馈事宜，难道，连处罚一个犯猎的侍姬的资格都没有吗？”声音仍极是温柔，可是眼神却已转过犀利，似绵里藏针，刺得人发疼。

“为夫长年在外，家中诸事自然是全靠夫人了……”陈凌风也在笑，可是笑容却是冷淡的，骄傲的，已经完全没有之前拍摄时的那般浓情蜜意。

“既然夫君也这样说，那妾就行使这样的权力了……郭姬，你还不跪下！”

一声厉喝，倒把这一会儿都在当活动背景板的黎清吓到。怔了一下，她机灵地转过头去看陈凌风。目光微闪，表情也是迟疑。虽看起来十足到位，可其实却是因为这根本就没写在剧本上的一跪而犹豫。

目光扫过黎清的脸，陈凌风的声音冷硬非常：“既然夫人叫你跪，你便跪好了……”虽然声音很冷，可是眼中却闪过怜惜之色，望着黎清的眼眸满是深情。

眨了下眼，黎清不得不矮下身子，跪了下去。

姜芷薇冷冷地望着她，嘴角抿起，却并没有笑，脸上也是平静至极。可越是这样的平静，就让人觉得有压力，反倒比之刚才黎清一巴掌打在婢女脸上更让人忐忑。过了足有一分钟，姜芷薇才平声道：“郭氏，你虽是婢女出身，可到底也曾是官宦之家，该懂的规矩也是懂的。我今天就不再责备于你，可若是日后……”顿了下，她又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姐，还是称呼夫人比较好……”

“是，夫人……”黎清低着头，可垂下的手却紧紧地抓着衣摆。

“good，OK啦！不错，不错，演得不错……”

张晨光的声音一传来，陈凌风立刻就笑着转开身。“终于拍完了，该放工的！一会去喝酒啊！”

看着他的背影，姜芷薇挑起眉。刚才拍戏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看，还是和之前一样感觉有异。

不及追问，身后已经传来黎清的声音：“你是故意的！”

勾起嘴角，姜芷薇回过头，望着黎清，也不反驳：“是，我是故意的。你之前不是说过吗？谁正当红，就有那个资格嚣张！怎么？在别人面前嚣张，觉得开心。别人在你面前嚣张，你就受不了了？黎清，我说了，在这行，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笑得温柔，姜芷薇毫不掩饰那一分恶意：“你可以借戏压人，我也可以借戏压你。为什么？因为你现在不是主角，没有我红……你看，按你的逻辑，这不是很正常吗？何必生气呢？！笑一笑吧！在这个圈子里，你这样的表情对人，是行不通的……”

笑着转开身，姜芷薇全不理身后黎清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转开几步，正好从蒋丽丽和陈凌风不远处穿过。

断断续续地听到蒋丽丽在问：“你没告诉她？……你该……我真的想你告诉她……”

皱起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可是回过头去，迎上蒋丽丽正望过来的目光，姜芷薇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好像，他们是在说她啊！可，到底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