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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嘴角才裂开，就又收敛。梁伟成抚过裂开的嘴角，又摸了下已经肿起来的脸，虽然没有叫痛，可是分明却是在强忍着。

“对不起，我手太重了。”姜芷薇低声道歉，拿着用布包着的鸡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神情，带着这样的惶然、小意。显得如此楚楚可怜。

梁伟成望着她，看着她那半边仍然发红的面颊，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可是抬起手，在碰到她的同时又垂了下去。

目光相对，梁伟成先避开目光。姜芷薇勾起嘴角，低下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揉药酒吧！其实，该去医院的……”

“不用去医院，你不喜欢那股味道……”顿了下，梁伟成沉声道：“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姜芷薇沉默下去，拿起手边的药油，倒在手上，抹上他的后腰。热力发散，立刻，房间里散开一股浓重的药味。

有些呛鼻子，也有点熏眼睛，姜芷薇只觉得眼睛发酸。

咬着嘴唇，她低声道：“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你的。”

“伤害？”梁伟成低笑出声，可是这笑声里却没有太多的欢欣，反倒透出一种掩不住的悲愤。

“我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说过：不想被束缚，也不想去束缚别人。所以我们不算是恋人，也不要去约束对方，更不要过问对方的私生活……芷薇，那时候，我的确是答应了你的。你的提议算是很公平，也很合理。我以为我是真的能接受的……”

声音稍顿，梁伟成苦笑道：“这些年，我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不束缚你，不给你压力。而你，这些年，除了我之外，也从没有再交过别的男人……我以为，虽然有那样的约定，可你其实心里还是有我的。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不在你心里，从来都不在。”

沉默了很久，姜芷薇才开口：“我没有资格请求原谅。是我做错了！郑浩天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看着梁伟成仰起头，避开她的目光，似乎是强忍着悲痛的样子，姜芷薇也不由得避开目光。“你一直都是那么尊重我，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过去。而我，也就那样，从来都不说自己的过去……伟成，我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忘记过去所有的事。可是，我没有想到郑浩天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那样……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截断她的话，梁伟成站起身，可才走了一步，就又回手按住腰。

站了一会儿，他回过头，盯着姜芷薇：“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郑浩天？是不是打算离开我，和他在一起？！”

“怎么可能呢？”声音很低，姜芷薇呢喃着：“不可能了……他是来寻我复仇的！他想要毁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想要看到我哭泣，看到我痛苦，让我生不如死……而现在，我亲手帮他毁了自己最珍贵的……”

在她面前半蹲下身，梁伟成抚过她脸颊上的泪，低声问：“你是在为我哭吗？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对你而言是珍贵的吗？”

目光忽闪，姜芷薇哽咽道：“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伟成，如果不是你，我无法想象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可是，我自己毁了这一切！”

抵在她的额头上，梁伟成的眼中也泛上泪光。

“你又何曾不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美好的事呢？”轻轻地吻着她脸颊上的泪珠，一滴滴地轻轻吮去。他的唇滑过她的颈，去吻她的耳垂……

突然间，他的动作僵住。

目光定在她仍带着齿印的耳垂上，梁伟成慢慢放开手，慢慢地抽身离开：“我、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忘记今天这些事。芷薇，我需要静一静……”

没有等姜芷薇回答，梁伟成转身，脚步蹒跚地走出房间。姜芷薇怔怔地望着紧紧关上的门，捂住嘴，却仍然控制不住情绪，终于仆倒在地毯上，失声痛哭。

靠在门上，梁伟成听着门里的哭声，几乎要转过身去敲门，可是，手才碰到门，就僵住。

抬起头，他看着正从走廊对面走过来的郑浩天，目光凝住。

没有停下脚步，郑浩天嘴角轻挑，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缓缓自梁伟成身边走过。

“郑浩天！”突然出声叫住郑浩天，梁伟成望着郑浩天，难掩那一丝愤慨之色。

郑浩天回眸，扫过梁伟成脸上明显的青紫，笑问：“还要打架？你做好被打的准备了？”

瞳孔微缩，梁伟成忍住怒气，只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对芷薇做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有怎样的过去，可是你不要乱来，要是你敢碰芷薇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